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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ikeman

[游记攻略] 在路上十个月--重走红军长征之路(现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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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9 18:53:2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24  晴  第174天
榆盘乡 徒步18.67公里 累计2092.13公里
        今天计划翻山经费家山看了毛泽东旧居后去榆盘乡,因为百度地图上沒有这条路,所以不知道里程,只是听老乡说一天走得拢。
       上山的小路有点陡,虽然昨晚下过雨,但路不滑,沙土浸水快。走到高处,眼前呈现出远远近近满山的梯田和零星的小山村,说梯田我还有点不喜惯,在我们南方,梯田是有水的。顺着山坡修的梯田形状各异,线条清晰,在刚刚露脸的太阳照射下千姿百态,还有在梯田里使唤毛驴犁地的老农,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幅图画,这下孙大哥的单反发挥作用了,我们边走边拍照,同时望着这苍凉的大地,生出许多感慨。
        三辆越野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是什么人,要到这深山里来,接下来又上来一辆越野车,那车停下来和我们打招呼,车上坐满了人,全是戴眼镜的,一看就是乡镇干部,几个人问了我们情况,又是一番佩服的话,然后告诉我们费家山不远了,让我们慢点便轰油门疾驰而去。
          到费家山4公里路,因为全是上坡,我们走了1个半小时。当我们找到毛泽东旧居的时候,大铁门锁着进不去也沒有人,说是房主人到鸳鸯赶集去了,这让我们多多少少感到些遗憾。
        穿过费家山村,还要往上爬,太阳也大起来了,走到水泥路尽头,来到焦寺村路口,看见先前那一车眼镜站在路边指指点点,我们又打上了招呼,原来这帮人是下乡来考察扶贫的。几个人过来和我们合影,又喊我们下村子去喝水,为首的眼镜说,你们等一下走,我们县委书记马上从山上下来了,和书记合了影走也来得及。我向山上望去,远远的山坡上停了三辆越野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原来上午从我们身边疾驶而过的是县大老爷的车。
        山上的车已经开动了,我和孙大哥不想久留,告别了这帮眼镜乡干部,顺着土公路往上走,沒多久三辆越野车慢慢开下来了,第一辆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停了下来,第二,三辆车跟着停了下来,从第二辆车副驾上下来个干部模样的人朝我们挥着手走过来,我立刻明白了他是谁,赶忙迎上去,边走边喊:县大老爷,县大老爷。我握住县大老爷的手,转身给他介绍孙大哥,县大老爷拉着孙大哥的手,连声说精神可嘉,精神可嘉。这时过来个高个子给我们介绍说:这是我们台山县县委索书记,说完便退开去了,这时我和孙大哥索书记站成了一排,索书记的随从人员和新闻媒体人员站在我们对面,摄像机和长枪短炮都对准了我们,我和孙大哥就象是了不得的公众人物,在接受媒体的采访,回答他们的问题。
        索书记果然气度不凡,举止文雅,谈吐自如且极具领导魅力,书记一直拉着孙大哥的手,夸了我们后,又语重心长的对随行人员和媒体说,红军长征途经武山县先后滞留五十多天,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红军的长征精神在现实生活中需要发扬光大,这方面我们作得很不够,还需要向两位老同志学习,特別是你们年轻人,更应该学习革命传统,用长征精神来激发工作热情,把扶贫工作抓紧抓好,你们媒体部门,要好好宣传这件事情。
       人群中有人插话,说索书记刚从北京学习了回来,一回来就带队下乡到武山县最贫困的地区检查落实扶贫工作,我和孙大哥也免不了赞扬索书记。
       索书记听说我们从鸳鸯镇爬山上来,又把鸳鸯镇的书记和镇长介绍给我们,并遗憾地表示我们要走出武山县了才认识我们,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还说可以从经济上帮助我们,说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我们连忙说不需要不需要谢了谢了。听说我们在费家山沒有看到毛泽东旧居,索书记说正在安排把那家农户搬走,然后布置一下供人参观。当听说我们下一站去榆盘乡,索书记马上对刚才那个大个子说,给薛书记打电话,晚上好好接待两位老同志,杀个鸡。孙大哥异常激动,握着索书记的手说,我走长征路快一年了,索书记是第一个和我交流的县委书记,非常感动,孙大哥又讲了他走长征的目的,索书记对大个子说记下来记下来,一定要好好宣传。末了索书记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两个就不要跟我们走了,带两个老同志到前面的村子吃午饭,然后给他们指路怎么去榆盘乡。
       索书记他们一行人走了,我和孙大哥望着往山下缓缓开走的小车,还在为刚才的偶遇感到庆幸,为在快要完成长征时遇到这么好的县委书记而庆幸。
        奉命留下来陪我们的两个人,一个是焦寺村的支部书记杨书记,一个是驻村的大学生村官小杜。路上小杜对我们说,焦寺村有5个组,分散在山上,因为又偏远又穷,这里的小伙子都讨不到媳妇,山上土地贫瘠,海拔高又缺水,庄稼也只能种小麦和土豆,但产量低,土地又流转不出去,可能今后要考虑种草放牧。小杜说他来了5年了,目前一步步解决道路问题,自来水问题已解决了。1米8大个的杨书记不会说普通话,我们又只能各说各的顺口打哇哇。
        到了灌沟组马组长家,山下那帮眼镜乡干部也跟来了,带队的姓党,我开玩笑说,这姓好,好取名,可以叫党政或者党政军。原来他们是到贫困山区联合办公的,有银行的,有搞基建的,搞农业技术的和搞其他的,还有个是从兰州来的,都是索书记的部下,下来落实扶贫的具体工作。孙大哥退休前在沅江农业局工作,说起农业,和他们就有了话题,时不时还提点建议。
        武山县委办令主任给我打电话来,说已经把我的手机号告诉榆盘乡党委薛书记了,薛书记会和我联系晚上接待我们,我想令主任就是上午那个大个子。沒一会薛书记的电话也打过来了,看来他们正在落实索书记的指示,很重视这次接待工作。
       吃了牛肉面,马组长留我们说杀鸡给我们吃,我们哪里忍心,坚持要走,小杜说杨书记送我们到山上的垭口,杨书记又费了好大的劲让我听明白了下山时由榆盘乡另外一个村的吕支书带我们出山。我就想起了经济日报社的记者罗开富,当年罗开富重走长征路时,就是乡村干部象传接力棒一样把他传送起走的。
        杨书记送我们到垭口后返回去了,远远看得见坡下的村口有两个人,估计是在等我们。
       下到村口,果然是吕支书,吕支书年轻精干,骑了摩托车在前面给我们带路,这条小路是新挖的,弯道多又陡。吕支书说下完山后他们单位有车接我们去榆盘乡,我一时沒有搞清楚他们单位是什么意思,到了村委会才知道,是榆盘乡的乡干部小刘开自己的车来接我们。
        上小刘的面包车的时候,小刘说到榆盘乡还有20多公里,孙大哥听了有点紧张,对我说问好了来好多钱,我说是榆盘乡乡政府安排的不要钱,小刘也看出来孙大哥的疑虑,也赶忙对孙大哥说你放心,我是乡政府的人。
        车到了榆盘乡,乡党委薛书记沒有在,小刘带我们到传达室把包放了,传达室的田师傅正在分报纸,田师傅让我们到里屋休息,原来里屋有两张单人床,床单,被套已经换了,都是新买的,还有电热毯。
        沒隔多久薛书记回来了,见过面后薛书记说镇上沒有旅店,晚上你们就住这里,条件不好,我找人去买枕巾,另外再买两个塑料盆你们晚上好洗脚。我们对薛书记说,安排得这么周到,什么都是新的,我们已经很满意了。
         薛书记也是个大块头,穿件深色短风衣,戴个眼镜,长得浓眉大眼,天庭饱满,说话有条不纹,颇有风度。
        榆盘乡政府是个很大的四合院,三面都是楼房,四合院中间是个很大的花台,这是我见过的比较好的乡政府了。薛书记带我们去他二楼的办公室,和乡长,人大主席见过面后,薛书记便和我们聊天,对我们走长征路给予了高度平价,并提出来晚上给他们的乡干部上一堂特殊的党课。我们本来就有宏扬长征精神激励后人的义务,当然不能推辞,孙大哥说讲党课谈不上,大家坐谈交流一下是可以的。我还建议孙大哥晚上把红军军装穿起,这样更有气氛。孙大哥找薛书记要了纸笔坐在薛书记的位子上写讲话题纲,我便笑说孙大哥当乡党委书记了。
        38岁的薛书记真有政治头脑,能抓住这个机会进行一次党员教育,这点子不是哪个都能想到的。这个从农村出来的乡干部,最熟悉这片土地和人民,有理想有抱负,很有发展空间。在薛书记办公室的墙上,挂了一个大相框,那是他在马力乡当乡党委书记时陪省委书记视察工作的照片,看得出来,上级领导对他的工作是很满意的。薛书记很风趣,他把手机打开给我看相片,他说你莫看我今天穿得这么好,这是因为今天到县城有事,你看我平时下乡就这个样子,我看那些相片,薛书记一身打扮就象个农民,还在烧土豆和玉米棒子吃。薛书记到榆盘乡才半年,下属都很尊重他,看乡政府这个大院的氛围,就知道薛书记的工作是有起色的。
       晚餐是在薛书记办公室吃的,四个炒菜,一大锅烧土鸡,专门给我们做的米饭,我们说搞得太丰富了啥,薛书记说这是县委索书记安排的,你们走长征这么辛苦这么不容易,改善一下伙食。是在改善伙食,我和孙大哥走长征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吃这么好。
        晚上8点钟,薛书记带我和孙大哥到了三楼会议室,会议室已坐满了人,薛书记说欢迎两位老同志,满屋的人便热烈鼓掌,我和孙大哥便给大家鞠躬致谢。
       会议室的电子屏幕上打着“孙才伟,吴刚勋重走长征路专题党课”,搞得好正规,我看听课的人,有的还带了笔记本,走了这么久的长征路说宏扬长征精神,在路上也影响了一些人,但今天的专题党课,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宏扬长征精神。
       孙大哥着一身红军军装,声情并茂地讲述他为什么要重走长征路,那就是:追寻英烈,挑战自我,宏扬传统,激励后人。讲到红军英勇牺牲动人之处,孙大哥几近哽咽,流下了热泪,在场的人也为之动容。
       感受长征精神,宏扬革命传统,是我重走长征路的目的,能和农村基层干部坐在一起,分享长征精神和红军可歌可泣的故事,使我倍受鼓舞。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大懂这些,可是应该让他们懂这些。
        今天好多意外,意外的和县大爷在一起聊天,又意外的给别人上党课,还意外的改善了伙食。老王,那个坏坏的老王,又该说我了……
     爱山 2015.9.2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9 18:54:5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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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13 16:38:2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26 晴 第176天 通渭

   25日徒步22.6公里     累计2114.73公里

       25号早晨起来,传达室换了个值班的,叫老魏,我不知道头天见过老魏没有,反正是对我们很热情。
        8点钟的时候,老魏带我们到食堂去吃早餐,头天晚上听党课的人也在食堂,大家都和我们打招呼,这时我才体会到,受人尊敬的感觉真好。
        榆盘乡有50多个乡干部,大多家都不在乡里,平时吃住在乡里,周未才回家,乡村基层干部,就是这么在农村辛苦工作,年复一年,为改变农村面貌,奉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吃了饭,我和孙大哥上楼去给薛书记告別,薛书记和杨乡长又送我们到乡政府门口,孙大哥全身着军装,背包上插了红旗,薛书记便把手机递给另处的人给我们合影,完了又让老魏送我们一段。
        路上很轻松,边走边拍照,中午11点钟路过青堡乡,赶上散集,我和孙大哥正走着,一个头戴草帽,扛一个编织带的老农民跟着走和我们搭话,因为语言不通,只大约听出来他问我们是在走长征路,然后又说了些老红军,后代,四川,郎中,红四军等话,孙大哥是一点都沒听懂,我便把这些我听懂了的零星话语翻译给孙大哥听。因为我们在走路,我对老农说我们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们先走哈,老农依然跟在我们后面,我听见他在我身后打手机,在说重走长征路之类的话,老农挂了电话又叫住我们,这次我便认真听他说话,经过一番连说带比划带写字,我终于弄明白了,他叫李应文,是老红军的后代,父亲叫郑天满,是四川郎中人,父亲是红四方面军三十军的战士。我知道红四方面军在这一带打过仗,八成是受了伤流落在当地的红军。李应文说,通渭有个红军后代联谊会,他刚才是在给姓刘的会长打电话,听我们说要去通渭,他希望通渭的红军后代联谊会负责人能和我们取得联系。李应文要了我的电话,因为他说那个姓刘的电话是六位数,我打不过去。临分手时李应文一再邀请我们去他家,按说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去的,可以了解流落红军的情况,但因为语言不通,只好放弃了。李应文说他回过四川郎中的,一个好端端的四川人,这下变成满脸绉纹皮肤黢黑两眼无光的甘肃农民了,我看着,都有点心酸。
       拐过一道弯,远远的就看得见山下的榜罗镇了,这一带树和草也多起来,大遍的玉米绿油油的,给黄土地增添了不少色彩,农民正在挖土豆,有的田地里已冲出了新苗,我想大约是麦苗。在镇后面的山上有一处红瓦的似庙非庙的庙子,庙子侧面是正在修建的长条形的水泥房子。不知是不是榆盘乡薛书记说的民间的红军长征纪念馆。
        下了山,街道旁边正好有家红色农家乐,看了还可以,便住了下来,参观的事,放在明天。
         陕甘支队是1935年9月26日到达榜罗镇的,我和孙大哥在80年后的9月25日到达榜罗镇,基本上踩着红军的时间接点在走。
       26号上午,我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参观了红军榜罗会议纪念馆。纪念馆外观很漂亮很有气势,内部也刚装修过,图片和字牌都是新的,平时沒有开放的旧址紧挨着纪念馆,工作人员听我们说是重走长征路的,便开门让我们参观,又叫我们到接待室喝茶。孙大哥说,中国长征精神研究院甘肃分院的人接到长沙总院罗院长的通知,已经从通渭过来了,然后接我们去通渭,我们便边喝茶边等。
        只十几分钟,一辆越野车便开到接待室门口,估计是他们来了,我和孙大哥迎出去,车上下来三个人,正是中国长征精神研究院甘肃分院的同志们,大家互相握手介绍,他们是院长王廷臣,副院长兼秘书长马健武和孙副院长,原来他们三个都是搞农业的,孙副院长还是县农业局的书记。孙大哥也是搞农业的,和他们是一个系统的,自然又亲近了许多。马秘书长非常活跃,平时都是他在和总院联络,分院的日常事务也是他在操持。大家坐下来寒喧,他们对我们特别是孙大哥徒步长征非常赞赏,马秘书长还引用总院罗院长给他发的信息说:孙才伟是用双脚在丈量长征的人,吴刚勋是重走长征路的重庆志士。
        到这时候我才搞明白,现年40多岁的长沙总院的罗院长徒步走过长征路,有志于研究长征精神,通过社团登记注册成立了中国长征精神研究院。甘肃分院是2014年12月26日成立的,那天是毛泽东的生日,分院发起人和法人代表是王院长王廷臣,分院成立后每逢与红军和伟人毛泽东有关的重大事件都要组织活动,目前分院的主要工作是扩建榜罗圆嘴山红军纪念馆。而孙大哥是走长征路时在江西碰到了长沙总院的人,总院的人给罗院长汇报了情况后罗院长指示吸收孙大哥为会员,等今后再补办会员证。
         甘肃分院的几个人和榜罗纪念馆的工作人员很熟,马秘书长便叫工作人员拿留言薄来让我和孙大哥留言签名还盖了手印,马秘书长还拍了照片说要传到总院去。
         接下来是带我们上山参观圆嘴山红军纪念园。到了山上,结果就是昨天下山时我们看到那个庙子,庙子的旁边有个八角亭,八角亭的旁边有一排平房,马秘书长对我和孙大哥说先给毛主席报到,工作人员便打开平房的一扇门让我们进去。房间不大,进屋正对面的墙下是一尊毛主席在挥手的镀金塑像,但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毛主席挥手,倒象是戴红军帽的毛主席挥手,金象前的神坛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贡品和香坛,香坛里描插着香,神坛前面的地上有一块蒲团,是供人跪弄用的,神坛的右侧有一个随喜功德的大木箱,旁边的桌子上有本捐款登记簿,看上去整个房间就和敬神拜菩萨无异,不同点是这里供的毛泽东,在站着的毛泽东两边,还有两蹲坐着打盘腿的金身的红军警卫员,那就是毛泽东的卫士了。房间两边的墙上和桌子上还有很多与毛泽东有关的东西。
        王院长点了三注香,马秘书长对我和孙大哥说,用你们的方式向毛主席报到就是,不一定要跪拜,于是我和孙大哥也学着王院长,点了香,对毛主席说:毛主席我们向你老人家报到来了,然后三鞠躬,把香插上,然后我和孙大哥各捐了100元钱,又在功德簿上签了名,就象完成了一次神圣而庄严的宗教仪式。
        接下来又带我们到那个形似庙宇的大殿楼上去献花。大殿叫将帅馆,是2013年8月建成的,这里更有气势,我和孙大哥是端着两盆花上楼的,进了二楼的大门,就看见毛泽东的大型铜像,毛泽东是坐着的,翘着二郎腿,周恩来坐在左边,朱德坐在右边,大殿的两侧是十大元帅站立的铜象,个个都威武雄壮,马秘书长悄悄对我说,所有铜像肚子里在铸造的时候都放了东西的。
       大殿的顶有三层,代表三大红军主力,大殿的底层有56根柱子,代表56个民族,柱子上贴满了征集来的名家书法。将帅馆侧面建有杨开慧馆,里面供着杨开慧,毛岸英,毛岸青的金身像。杨开慧馆旁边是在当年警卫连遗址上修建的八角亭,八角亭和将帅馆之间是旗帜台,旗杆上高高飘扬的是国旗,中国工农红军军旗和中国长征精神研究院会旗。正在建设的是综合楼,包括展览厅,大将馆,办公区和生活区,还有在建的停车场和厕所,待建的前后山门和可升降舞台,纪念园坐落的山包周围都是山,整个环境尤如一朵大莲花,纪念园就在莲花的中央。
       这么大的工程,资金从哪里来,王院长和马秘书长说,全是群众和企业捐献的,修建这个纪念园,也是老百姓的意愿,老百姓崇拜毛主席,崇拜红军,崇拜长征,乐意用这种形式来纪念伟人,纪念英烈。听了这些,我的心情即复杂又矛盾,区别于正规的红军长征纪念馆,这个民间的带有宗教色彩的纪念园所体现的是老百姓朴实的把敬仰和膜拜杂揉在一起感情,就象我在长征路上见过的藏民在毛泽东旧居供的毛主席像一样,就象农村修房子张挂毛主席像和出租车挂毛主席像一样,人们的普遍心里是毛主席会保佑他们,保一方平安,保风调雨顺,保消灾除难。
        马秘书长问孙大哥,参观了纪念园觉得怎么样,孙大哥毫无顾忌地说:很好呀,就是把庙里的菩萨换成了人而已。是啊是啊,是这个意思,马秘书长说。也许,中国长征精神研究院甘肃分院是在造“神”,也许,普通老百姓需要这样的“神”,因为这些“神”打破了旧世界建立了新世界,因为这些“神”两袖清风。如果真的是这样,王院长和马秘书长他们就是在做一件好事,一件特别的,奇特的,安抚人们灵魂的好事。这样的纪念园和政府的红军纪念馆相得益彰,互为补充,可以让长征精神,让伟人业绩永远传承,或许,金身铜身的伟人传承得更久更远,也许是一万年。
        马秘书长对我说,他和王院长,孙院长他们都是党员领导干部,对毛泽东,对红军,对长征有深厚的感情,募捐的资金都管理得很好,他们都已退居二线,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建设好这个民间的红军长征纪念园,而实际上这个纪念园已名声在外,每天都有人来参观,已计划好了明年在这里举办庆祝长征胜利80周年大型庆祝活动。
        中午在纪念园吃了牛肉面,下午他们开车到旅店拉了我们的背包往通渭方向开去。汽车下山途经山下村庄的时候,碰到好多个村民和王院长打招呼,马秘书长给我们介绍,其中有个农民也是长征精神研究院的副院长,因为王院长从2004年在山上塑了毛泽东石像开始至今长期筹建长征民间纪念园,当地老百姓早已把王院长奉为神了。
        孙大哥听说附近有秦长城遗址,王院长又把车开到秦长城,孙大哥拍了不少照片,连声称赞说:意外收获,意外收获。
        到了通渭,又参观了红军联欢聚餐广场和毛泽东接见警卫连战士第一次朗诵七律《长征》的地方通渭县文庙街小学。参观完,马秘书长又带我们住进豪华酒店,接下来又是到农家乐吃大肉。这一连串的活动和高规格接待,让我和孙大哥受宠若惊,倍感亲切,仿佛颠沛流离的游子,回到了温馨的家。
        红军到榜罗镇才吃了饱饭,到通渭才吃到大肉,这话是马秘书长说的,是否当真,无从考证,我和孙大哥却因此沾了光,在当年红军长途征战后吃到大肉的地方,吃到了大肉。

     爱山 2015.9.26

 楼主| 发表于 2015-10-13 16:40:3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9.28 阴第178天 通渭
        9月27号是中秋节,是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日子,过去沒有出门,都是和家人在一起过,一起“儿孙绕膝,其乐融融”,而今天,我和孙大哥,却只能“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了。
        马秘书长说今天要过来陪我们,后来因为全家人要回乡里陪老人,给我发了微信说不过来了。当然我们是不主张他过来的,中国的传统节日,和家人团聚,陪陪老人,那是必须的。我和孙大哥不一样,我们是在长征,是在“革命”,是在“战斗”,“战斗着”的红军本来就“抛妻弃子”“背井离乡”了,一切都可以“牺牲”,中秋佳节,也就只能在外面过,在短信和微信中过了。
        王院长和孙副院长也在忙,马秘书长说,中国长征研究院甘肃分院实际上管着甘肃和宁夏,现有260多个会员,今天宁夏有个会员家里的老人仙逝了,分院便张罗着收甘肃这边的份子钱,分院也要送花圈和表示,本来这些事该马秘书长打主力的,因为要陪我们,只好由王院长打主力了。
        孙大哥去买了几个月饼,我到超市去买了八宝粥和一个小童子鸡,中午,我们两个还吃得有滋有味的。晚上说好好过个节吧,结果找到家有米饭有炒菜的小馆子,炒的川菜简直不敢恭维,只好草草收场。其实也怪我们自己,节约惯了,放着好餐厅不去吃,到好餐厅,就不至于这样,这年头,钱是认人的。回头又想,我们是出来走长征路的不是出来享受的,心理也就平衡了。
        整个西北高原都被浓雾笼罩着,沒有月亮,在江油豪华舞台上演出的中秋晚会也只能用一般般来形容,就象晚上我们吃的饭菜,不敢恭维,只好把那轮明月,在心中升起又降落,和古人一起,和所有异乡人一起把玩,就象孙大哥朗诵的那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可知天上宫阙,今昔是2015年。而我这个吴刚,因为在重走长征路,也就沒有时间捧出桂花酒了。
       马秘书长和我们约好了,28号带我们去会宁参观,本来说坐车去定西转会宁,结果他二弟知道我们的情况后,把家人打发去坐长途车回陇西,专门开车过来送我们,和马秘书长一起来的,还有他老婆和外孙女,你看你看,为了我和孙大哥,全家都动员起来了,我们还真的不好意思。
        1936年10月的会宁会师,是中央刻意安排的,是中央委员会的决策,毛泽东说:会宁好地名好地名啊,会宁会师中国安宁。你看,好地名好地名啊,还重复了一次加重语气,还啊了一下,可见选择在会宁会师有多么重要多么必要。孙大哥说,第一次红一方面军翻过夹金山在达维和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但达维达维,谐音就是“大危”,有大的危险呀!结果后来张国涛一直和中央和毛泽东不丁对,使红军一直处在大的危险中,使中国革命一直处在大的危险中,张国涛还准备“彻底开展党内斗争”,使毛泽东险遭毒手,那危险,实在是太大了。
        毛泽东度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脱险后,也一直沒有停止过和张国涛的斗争,南下的张国涛胆大包天,竞然另立中央,后来南下吃了败仗,不得不取消“伪中央”与红二方面军会师北上,可见,选择三军会师的地点有多么重要。会师后,红军和中国革命绝不能出现“大的危险”,绝对要做到会宁会宁会了就安宁,红军安宁,中国安宁。
      就在会宁会师前,蒋委员长还布置胡宗南部设了防线阻止红军会师,红四方面军政委陈昌浩在前线召开会议决定北上和红一方面军会师,得到了大多数与会者的支持并形成了决议,张国涛知道后又被国民党吓破了胆,跑到前线大发淫威,声泪俱下,硬是否定了决议,命令部队西进攻打宁夏,后来因为前锋部队传来消息说黄河以北进入冬季大雪封山路难行,才被迫接受了中央关于北上会师的命令。至始至终和中央反着干,不撞南墙不回头,鸭子死了嘴壳子硬,这就是张国涛。
       红四方面军在会师前与国民党军打过大小几十场仗,特别是血战大墩梁,红五军副军长罗南辉光荣牺牲,年仅28岁。红四方面军在陇西地区打过仗,受伤流落下不少红军战士,怪不得有那么多红军后代,以至于有了现在还活跃着的红军后代联谊会。我们到通渭那天,我对王院长谈起通渭红军后代联谊会的事,王院长说是有个姓刘的,不过人在新疆。
      会宁不在红一方面军的长征线路上,但那是个相当重要的地方,是中国革命的重要转折点,三大红军主力在会宁会师,宣告了长征结束,中国革命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会宁的确是个好地方,会宁的会师纪念塔,会师纪念碑,会师城楼,会师纪念馆都值得看,会宁的街道,好多都以会师取名,什么会师路,会师桥,会师楼,会师宾馆,会师酒楼等等,连路灯的造型,都是红一,红二和红四方面军的旗帜,连台湾的傅先生都觉得很新奇,他先到会宁那天,第一时间就把路灯的照片发给我了。
       傅先生一直走在我们前面,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们都到过会宁了,托毛泽东的福,我们接下来都会一路顺利。
       由毛泽东选择红军三大主力在会宁会师,我不由得想起了毛泽东除了是军事家,政治家,哲学家,思想家,书法家,诗人之外,还是伟大的预言家,网上流传的毛泽东的二十四个经典预言,就包括毛泽东关于张国涛南下沒有出路,不出一年就要北上的预言。毛泽东还有一个大预言沒有被列入二十四个经典预言,我和孙大哥在榆盘乡的时候,薛书记问我们路不路过甘肃华池县的南梁镇,我们说不路过,薛书记说,要是路过的话,一定要去看一看,那里建了个习仲勋纪念馆,很漂亮。薛书记说,最神奇的是,据说当年毛泽东到达陕北后,有一次对习仲勋说,你们家今后要出一个国家主席,你说神不神,不信都不得行。
       会宁和通渭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市,虽然挨着,就是互不通车,这不知道是念的哪本经,各县挨邻的偏远地区的乡不通车还说得过去,挨邻的县和县之间不通车就令人费解了,恐怕只好用中国特色来解释。因此,我们返回通渭的时候,马秘书长的二弟又把我们送到定西的高速路道口,他们回陇西,马秘书长和我们又拦到兰州过来的车回到通渭高速路口。这个在高速路口上下车显然是违反交通规则的,不过大家都这样,法不治众,中国特色,我们也只好这样了。
        想到马秘书长陪我们两天了这么辛苦,孙大哥说晚餐由我们埋单,结果我们三个人总共才吃了52元,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马秘书长总是在和人打招呼,不管是在路上,电梯里还是餐厅里,打过招呼后又给我们介说这是哪个局的那又是哪个局的,有时候还把我和孙大哥介绍给别人,说这两个老同志是重走长征路的,每说一次我们就感到骄傲一次,就象小品里面那个舅子保安:我骄傲!马秘书长说,一个县就这么大,好多人都认识,好多人工作上都有关系。
        我活了62岁了,见过很多吃得开的能干人,马秘书长要算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能干的了。为人处事,也讲水平和境界,我是达不到马秘书长的水平和境界了,我达不到老王也达不到,因为老王擅长的是画人体写生和豁妹妹。
     爱山  2015.9.28


 楼主| 发表于 2015-10-13 16:41:4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10.1 晴 第181天静宁县

        29号早上一直下着毛毛雨,我和孙大哥说好了,今天一定要离开通渭,不能再给马秘书长他们添麻烦了,客走主人安,再者,住在这么好的酒店里,老让别人破费也不好,其次,每天衣食无忧,久了,革命意志便会衰退,那还怎么走长征。
       昨天晚上和孙大哥研究地图研究线路,大方向和主要的点差不多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沿着这条线往前走,就象当年红军执行中央北上抗日的政策那样,到陕北去,到抗日的前线去,绝不动摇。就象文化大革命毛主席挥手我前进那样,到农村去,到广阔天地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群情激昂。
        从通渭到静宁100多公里路,我们计划用三天时间走过去,今天遇到下雨,恐怕行程要变化了。还沒出城,就看见有去陇阳的班车,出了城,又看见有去陇川和静宁的班车,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这条路上有班车,我们就不愁吃住的问题和交通问题。
        出城时,我是用百度导航走的,我又给孙大哥说起使用微信的问题,孙大哥开始动心了,怎么登陆,我也不懂,到了静宁,再找卖手机的商店帮忙。
         走着走着开始爬上,山上下起大雾,在毛毛雨和大雾中行走,又是一番风味。这边的山上,已多了草和灌木,农田里也多了刚掰过包谷的还是绿色的包谷林,有些麦田里也冒出麦苗了,沒有了前几天看到的光秃秃的山坡那种苍凉,我们的心情,也舒展多了。
         走到中午,我在路边副食店泡了方便面,孙大哥只吃了两个小月饼,店老板叫孙大哥吃面块,孙大哥不吃,说红军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店老板说,群众要给你吃,不违反纪律,我加进去说,这就叫军民鱼水情,大家这么一说笑,气氛显得相当轻松。那个店老板是1946年出生的,看上去并不显老和孙大哥年纪差不多,喜欢书画,收藏和旅游,去过很多地方,我就表扬他懂生活有情趣,所以显得这么年轻,同时又批评他,说他到处走不带老婆一路,大家又笑一阵,他那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婆也跟着笑。
        下午雨停了,店老板说2点过有班去陇川的班车,我和孙大哥决定边走边等,今天到陇川去,30号到静宁,把原计划3天的行程改成2天,好过去过国庆节,孙大哥说了,今年是国庆66周年,也是他虚岁66岁,是个很有意义的日子。
        走着走着,来了个到静宁的车要路过陇川,上了车孙大哥又说干脆直接坐到静宁,早点去把手机上微信的事情办了,我犹豫了一秒钟,然后说要得。三天的行程变成一天了,进度快了点,孙大哥说就在静宁多住两天再走。我因为想多走点路,上午就跟孙大哥说不如你坐车到前面等我,我走过来会合,孙大哥说要走一起走,不是不能走,主要是怕陇川这些小乡沒有住的,我们两个不能分开。听孙大哥这么说,我便想起毛泽东“朱毛不能分”那句著名的话,那也是历史的经验,朱毛在一起就打胜仗,一分开就吃败仗就有危险。自从和孙大哥会师,我们两个都感觉好多了,有说话的,还能互相照应,一起研究线路,回忆长征历史,讨论长征精神,互相学习,互为补充,口味也差不多。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件事情,也告诉过孙大哥,和我走过一段长征路的朋友要过来会合,不想走得太快。前两天阿康和冰心火说要过来,我给阿康发了地址,说可以在静宁等他,因为静宁通高速,又是县城,方便一点。阿康说他敝不住了,冰心火也在家里毛焦火辣的。我心里还有个想法,我徒步才过了2000公里,很想在到达吴起县时达到2500公里,那也才只有红军长征的十分之一,如果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我的重走长征路,打的折扣也就太多了,到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说。
        汽车翻过山进入一马平川,路两边全是挂满萍果的萍果园,那红红的萍果很是诱人,我不禁哼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萍果”来,其实也就会那么两句,再加上一句“怎么爱你也不嫌多”,会两句也够了,这就叫触景生情,心情愉快。我爱吃萍果,每天一个,在公司上班时,下了班坐上交通车就要吃一个,那咬破了的萍果一飘香,满车的人便垂涎欲滴,羡慕不已。即便是走在长征路上,也基本上保证了每天吃萍果,当年红军连饭都吃不饱,哪来萍果吃,想到这里,我就更加感到今天来之不易,更应该好好珍惜了。
       到了静宁,感觉这个城市不错,自打从甘南进入甘肃以来,越往东北方向走,人口越多,城市也一个比一个热闹繁华,特别是在素有体育之乡和诗画之乡的红色通渭,那干净整洁的城市让我们耳目一新,再加上王院长,马院长和孙院长,段院长他们的热情接待,我和孙大哥就跟回到家里一样。通渭县有43万多人,今天到的静宁县有48万多人,自然又要繁华一点,餐厅特别是川菜饭馆又多了些,好久不见的广场舞也出现了。其实,当年红军并沒有进静宁县城,而是从距县城20多公里的界石铺那边往六盘山方向走的,我和孙大哥,到这里是来休整过国庆节来了。
        距县城20多公里的界石铺有红军纪念园和毛泽东故居,30号早上我对孙大哥说了可以去参观,我们去车站问了,到界石铺是滚动发车,结果一直在下毛毛雨,沒有成行。孙大哥说,天气不好,照相沒效果,我也是“色狼”,自然懂这些。
        沒有走界石铺,那就去完成孙大哥手机登陆微信的任务,昨天说了这事,孙大哥就一直挂记着。到了手机店,说明来意,营业员妹妹很热情,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孙大哥谢了又谢,接下来我又冒充师傅,开始教孙大哥怎么加微信朋友,怎么发微信怎么使用语音,把孙大哥乐坏了,赶忙说慢点慢点一天学一点。其实,玩电脑和手机,我也是个外行,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拿我们重庆话来说,还要给別人当老师,那就是腰杆上卡耗子,冒充打猎人。
         孙大哥说出来久了,体内的荷尔蒙上升,影响到肠胃系统,需要吃点海带进行食疗,我们去吃饭那家川菜馆问了,沒有海带汤,问好可以加工,我们便去超市买了海带和排骨,交给饭店,于是中午我们便喝到了美味可口的海带汤,同时我们相信,汤到病除,荷尔蒙就不会装怪了,肠胃也就顺暢了。
        荷尔蒙是一种激素,分男人的和女人的,我猜想,孙大哥前段时间感冒咳嗽也是荷尔蒙闹的。人的生活规律一改变荷尔蒙就会跟着变化,指标一提高就说明荷尔蒙的军队强大了,就象张国涛兵多了就拥兵自重,目空一切。荷尔蒙的军队强大了,就兵分几路,攻击人的泌尿系统,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攻击泌尿系统那只军队吃了败仗,损兵折将所剩无几,攻击呼吸系统的军队差点得手,让孙大哥下猛药压下去了,攻击消化系统的军队已占领了前沿阵地,孙大哥说吃点海带汤先用食疗,食疗不见效再用药疗,总之一定要打败那支荷尔蒙军队。
         国庆节当窝在家里的人,堵在路上的人和在景区拥挤的人都在喊烦在后悔的时候,我和孙大哥却沐浴着西北高原温暖的阳光,去界石铺参观了红军纪念园和毛泽东故居,虽然纪念园在整修沒有看全,但作为一项任务算是完成了的,红军就是要完成任务,沿着中央规划的路线,直到走到抗日的前线去。
        两个人的国庆节很简单,宫保鸡丁加小菜加海带汤再加小酒,也吃得有滋有味的。
        吃了饭我又和孙大哥到手机店去,还是昨天那个妹妹,我请妹妹给孙大哥下载了WF万能钥匙,又搞明白了收藏的照片收到哪去了,还教会了孙大哥怎么给好友发相片。孙大哥可高兴了,象老小孩一样手舞足路。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孙大哥马上就和朋友们建立了联系,又是发微信又是用语音又是发相片,看着孙大哥那股高兴劲,我都受了感染,也跟着高兴起来。
         其实我心里最明白,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患“手机强迫症”的人,而且是六十六岁的高龄“病人”。
        记得走长征前我们的开春第一走去合川保合看花那次,我看见老王一直在玩手机,便笑说老王得了“手机强迫症”,后来我也加了微信,用手机的频率多起来,但我绝对有克制能力,从来不打游戏不看电影。但是八卦还是要看的,普金都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沒有八卦就很无趣很寂寞,那是说给喜欢制造八卦和动乱的美国听的。我感觉,普金这个人是倒是敢说敢做,还敢派灰机去叙利亚打击极端组织,但是普金沒有我们中国人稳重。当罗马教皇方济各在联大成立七十周年访美时猛烈抨击资本主义制度时受到美国民众万人空巷欢迎的时候,我们中国可比他聪明多了,我们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因此对世界上最坏的政府采取“多栽花少载刺”的政策,我们现在紧握美国的手,是为了卧薪尝胆,韬光养晦,暗渡陈仓,将来好一拳打倒美国。我们的新闻媒体也很懂事很听话,当我们的巴蕾舞团在美国演出“红色娘子军”受到热烈欢迎,欢呼声把剧场的房顶都要掀翻了的时候,即便是正面的东西,我们的媒体也不报道,因为和席大大访美比起来,那简直是小事,新闻是要分主次的是要服从政治的,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巴蕾舞团抢了国家的风头。
        我至今沒有得“手机强迫症”,走在长征路上也沒有,有一次孙大哥问我,你怎么跟小年轻一样,早晨晚上都在看手机,我说不一样,我沒有干別的,主要是在写驴行长征游记,别人等着要看,我不敢懈怠。
        是的,我不会得“手机强迫症”,不会象老王那样,我还有责任在写游记时提高老王的知名度,就象兰云和十二种颜色说的那让,让老王躺着也中枪。
        老王说我是坏淫,那就让我一直坏下去,我要让老王一日一日的红起来,红得发紫,红遍全国。

    爱山 2015.10.1

 楼主| 发表于 2015-10-13 16:45:2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10.5 晴 第185天 隆德
10月2日徒步公里 累计公里
        全国人民都在放长假,我和孙大哥,当然不能和全国人民比,也休息七天什么的,在静宁休息了两天,已经不错了,还是寻着红军的足迹,继续往前走吧。
       前几天从通渭到静宁,三天的路程走成一天了,10月1号晚上我和孙大哥商量好,2号出发去隆德,42公里路,用2天走过去。
       2号出发,天气不错,只是又是走国道,不免灰尘较多,孙大哥第一次戴起了口罩。上了坡又下坡,我们进入了一马平川,宽阔笔直的公路,一直伸向远方的远方,沒有尽头,公路两边是树林,草坪和田野,再远处是起伏的山峦,这边的山峦,已有了植被,不再象前几天看到的那样光秃秃的了。孙大哥说,这里就是所谓的八百里秦川,我想八百里秦川可能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记得贾平凹在小说里写过一句话,叫: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懒汉高唱秦腔。后来甘肃人便群起而攻之,说他亵渎了甘肃人。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想老贾指的是那个时候的环境不好,生产生活落后,人们的精神面貌不好等等。如今的秦川已旧貌换新颜,就说我们走着这一段,公路两边的田野里种满了庄稼和蔬菜,一派丰收景象,特别是路边正在叫卖和装车的红得发亮的大红海椒,看着就令人嘴馋。孙大哥说,他是搞农业的,还沒见过这么大这么红的海椒,问了品种叫牛角椒,孙大哥觉得新奇,便拿了两个来放在头上让我拍照。我也沒有见过这么大这么红的海椒,我说这可能是乘飞船上过太空的种子,在太空中受了“精”,所以这么红这么大,或者是转基因海椒,反正和现代化有关,社会现代化要出些怪现象,植物被现代化了,也是会出怪现象的。
       走到上午11点钟,孙大哥的手机收到宁夏电信的短信,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宁夏了,这说明我们的长征已经走了10个省了,真不容易呀!八十年前的这几天,红军陕甘支队也是在甘肃和宁夏的交界处,与国民党胡宗南部作战,毛泽东他们正在界石铺,筹划着通过西“安”兰“州”公路,继续挥师陕北,当年毛泽东是10月3号离开界石铺往六盘山方向前进的,我和孙大哥已经提前一天走到毛泽东的前面了,只不过是八十年后。
        台湾的傅先生正在接近吴起县,即将完成他的长征之行。阿康说了要来静宁和我会合,这两天一直沒有消息,我怕防碍他的工作和影响他的情绪,又不便直接和他联系,只好问也急着想出来的冰心火,冰心火回我话说,好象阿康女儿的同学等几天在宁夏首府银川举办婚礼,要开车去,把阿康和她送过来,我便提醒冰心火转告阿康,一定要10月5号到达隆德,因为孙大哥说了,我们计划10月6号翻六盘山。孙大哥说红军是5号到7号翻的六盘山,他今年虚岁66岁,安排在10月6号翻六盘山具有特殊意义。
       中午在恒光村吃面块,店里刚起锅的烧鸡好香啊,买的人不少,35元钱一只,足有两斤重,老板不卖半只,一只我和孙大哥又吃不完,带在路上太阳大了又要坏,只好把口水往肚里吞。这边到处都是卖烧鸡的,看来是地方特产,不知道红军当年路过这里有沒有烧鸡卖,我想不会有,那个时候这些地方不知有多穷。红军偶尔也打牙祭,我和孙大哥在通渭吃大肉的时候,八十年前红军在通渭的河滩边举行联欢会,会后就是打的牙祭,可以想象,饥饿疲惫之师能打上祭有多么高兴,那场面,有多么宏大呀。
        进入宁夏这边的公路更宽更直,灰尘也少多了,公路两边的绿化带也比甘肃那边宽些好些。我们走到神林乡,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便乘车往前走,司机说前面的沙塘镇也沒有住的,主张拉我们去隆德县城,这样一来我们计划两天的路程又变成一天了,老这么赶前并不好。车子路过沙塘镇时,我看见路边有停车住宿的招牌,只是已答应了去隆德,不便更改,孙大哥说就在隆德休息几天也可以。
        隆德是个干净整洁的县城,正如我还在静宁时说的,这一段时间走过的县城一个比一个好。吃晚饭时转了一下,感觉隆德这个城市很新,大的商场超市好吃街步行街文化街应有尽有,学校幼儿园和机关都很漂亮,街上的行人也精神多了,有南方城市的味道,我想这可能和六盘山有关,六盘山是红色景区,隆德县城也就会按景区城市来打造。
      回到旅店我上网查了,其实隆德只是个只有18万人口的小县,这个小县比48万人口的静宁和43万人口的通渭都打造得好,可见县大老爷和老百姓为改变城市面貌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听说县城有个叫老巷子的地方是当年住过红军的,3号我和孙大哥便想去追寻红军的足迹,结果老巷子是个新建的文化景区,老房子早就拆了。隆德也号称书画之乡,景区里到处都有刻在石头上的书法作品,书法我们不懂,只好外行看热闹。老巷子景观不错,孙大哥端着单反,认认真真地拍照,享受相机“咔嚓”声带给他的快感。孙大哥是他们市摄影协会的会员,又会拉二胡吹萨克斯葫芦丝还会跳交谊舞,是个很有情调的老头,这次又在65岁高龄时出来徒步走长征路,还是个有毅力有理想的老头,人老心不老的老头。
        下午我和孙大哥又出去转,居然转到城边水库的湿地公园。此时阳光普照大地,湖水波光滟潋,湖边的水草在微风中摇曳,成群的野鸭子在湖水里嘻戏,湖边和小岛上散布着三三两两的钓鱼人,远处山坡上的彩林五彩缤纷。塞上江南,塞上江南啊!孙大哥情不自禁地赞叹,一边用相机抓拍那些美妙的瞬间,还说要搞一组照片,就取名塞上江南。
        我惦记着阿康来和我会合的事,又给冰心火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沒接,只好给阿康打,阿康说基本上安排了4号出发5号到,冰心火到南充的升钟湖去了,他也联系不上,当我再给冰心火打通电话时,冰心火在那头瞌睡迷兮地说在从升钟湖回重庆的车上,堵车,睡着了。我让冰心火给阿康打电话,冰心火有点支支唔唔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旅店女老板的儿子江海是个14岁的小胖子,国庆放假闲着在店里帮忙,开始和孙大哥混熟了就和孙大哥疯,后来和我混熟了又和我疯,这小子特别能吃又特别随便,随便到翻我们两人的包包,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翻出来吃了,还说是他买的,这小子真逗。他妈妈叫他小胖,怪不得胖乎乎的,见啥吃啥,能不胖吗?后来我们有点烦他了,但想到这小孩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也就沒有计较那么多。
        江海推荐我们去看古柳公园,4号我和孙大哥去看了,果然不错,完全按江南园林设计,园中那几颗古柳树叫“左公柳”,是清朝左宗堂平定新疆叛乱路过隆德时栽下的。公园里有很长一面半浮雕的石壁,全是古今名人关于植树的故事和诗句,公国亭子里有一帮人在唱秦腔,那京胡二胡和秦腔混在一起整得阵仗翻天的,大有黄土高原苍凉激越的味道。
        5号中午我站在隆德进城的路口等阿康和冰心火,战友又要见面了,免不了期盼和激动。他们两个也是想跟着我从头走到尾的,无奈一个有生意脱不开身一个怕孤男寡女人言可畏,不过在还有半个月路程的时候赶过来也算不错,这样也算有头有尾还有中间,也算是具有他们特色的长征,也感受到了长征精神。
        等到下午1点半,那辆白色的现代越野车终于出现了,我急切地迎上去和战友打招呼,就好象几十年沒见面的战友,我们何止是战友啊!我们是三大红军主力会师,三大红军主力在会宁会师,会了师红军就安宁了,今天是我们现代版的三大红军主力在隆德会师,隆德隆德,兴隆美德,都是吉言哪!
        康嫂,阿康的打扮时髦的女儿我们驴友喊的政委,还有阿康的姐夫哥王哥和王哥的表弟,还有阿康家的狗狗西西都来了,到了旅店,我又把大家介绍给孙大哥,大家与孙大哥热情握手,我们几个战友多日不见,当然是又握手又拥抱了,表演戏毕业的冰心火想努力挤几滴眼泪出来但沒有成功,大家便笑作一团,连狗狗西西都兴奋得又蹦又跳,知道大人们在高兴,自己也不甘落后,表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来。
        因康嫂他们吃了中午饭还要赶路,中午吃得简单点,将就吃了点黄闷鸡黄闷牛肉什么的,本来说好AA制的,结果冰心火一高兴提前去把单埋了,完全不给我和孙大哥主张的给他们接风的机会,冰心火说,她这是感谢阿康开了这么远的车把她带过来。
        直到这时冰心火才说,4号从升钟湖回到家,想收拾一下东西,被哥哥看见了问她在做什么,她不敢说什么支支唔唔搪塞过去了,然后一个人在阳台上呕气。侄女刚生了娃儿,她在协助带,哥哥家人是不同意她走的,那天晚上,她想不通,只好躲在屋子里偷偷流泪。5号早上阿康打电话催她出门了,她才给哥哥家人商量,说这一个礼拜沒什么大事,出去几天就回来,她的出了门再说的连哄带骗的策略,在最后一秒钟赢得了哥哥的同意,这才慌慌张张住背包里塞了几样东西,三步并着两步逃出家门,生害怕哥哥反悔。
        送走康嫂他们,我带阿康和冰心火去湿地公园去转,回到旅店,又把我4号在湿地公园拍的照片发给了她,她便编了“塞上江南”的名字发了一组在朋友群里,于是便得到很多人点赞,都说她拍得好,真正拍照片的爱山就沒人知道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照例安排冰心火管生活,孙大哥说由爱山担任前敌总指挥,负责线路安排和行军,他和阿康当随队人员就是了,冰心火对我说,原来你是政委,阿康是书记,孙大哥这么一安排,阿康的书记就掉了,我说那让阿康当财务总监,专门监督你的财务工作,免得你贪污。孙大哥觉得大家在一起好热闹,便说,别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我们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台戏。
         80年前的10月5日,毛泽东随陕甘支队一纵队主力途经静宁先圣庙,指挥部队击溃追敌一个营,当晚到达单家集。
         80年前的10月5日,张国涛在四川理县卓木碉另立中央,要求朱德和他穿一条裤子反对毛泽东,朱德说要我这个“朱”去反“毛”我可做不到。
        80年后的10月5日,我们几个现代版的红军在隆德会师了,接下来的路已进入倒计时。路虽不艰难,但因为有女红军冰心火,“党内斗争”是免不了的,打嘴巴仗是免不了的。
    爱山  2015.10.5

 楼主| 发表于 2015-10-13 16:48:4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10.8小雨转晴第188天彭阳县  徒步15.4公里累计  2218.73公里
          六盘山
        大雾弥漫
        不见南飞雁   
        冲破云霄更豪迈
        昂首阔步天外
        六盘山转时空
        乾坤中华雄风
        今日神箭在手
        何时统领全球
        我不是写的《清平乐·六盘山》,填词是要有严格的平仄和韵律要求的,我只是表达一下我沒有看到天高云断的心情,舒发一下豪情壮志罢了,而且我舒发的不是我的豪情壮志,而是中华民族的豪情壮志,比中国梦还要大的豪情壮志。随便说一下,“神箭”指的是敌人无法阻挡的绝对霸道的能催枯拉朽的打遍全球无敌手的战略导弹。
        6号早上起来,下着蒙蒙细雨,城外的山头,也被大雾笼罩着,山下如此,那六盘山上的雾,不是更大更浓吗?台湾的傅先生过六盘山时,工作人员不许他骑行上山,理由是雾太大,为了他的安全,结果傅先生只好放弃了。沒有到山上去参观纪念馆,当然也就体会不到毛泽东“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迈,而我写的“冲破云霄更豪迈”,大约比到长城还要远些高些。
       今天是会师后的第一次行动,我开始行使前敌总指挥的权力,翻越六盘山,跨过西南公路,向陕北挺进。
        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四个人,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走在路上,也更加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孙才伟大哥,一身红军戎装,外加大红的帽徽领章,格外耀眼,一路上给孙大哥拍照的以及要求和孙大哥合影的几近络绎不绝。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坐公交车到了六盘山景区的游客接待中心,下车的时候,司机提醒我们去买门票,我们沒有理他。关于门票问题,我是早有预案的,我早几天就对孙大哥说了,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是重走长征路的,应该得到景区的支持,万一不支持,就找景区领导,还得不到支持,就找县领导,我想县领导都是有文化有水平的人,应该象武山县县委索书记那样,把我们的路过当成是红军的路过,当成是隆德县宣传红军精神,传承革命传统的大好事。我甚至想,万一在景区入口处发生了我们要进去他们不让进的纠纷,我就打110,理直气壮的就是不买门票就是要进去,反正“犟老头”的名声以经在外了,谁怕谁!
        游客中心离景区大门不远,我们打着伞沿公路上坡走过去时,看见公路和红军小道的栏杆都关着,我们在门口拍照的时候,看见有一辆面包车上有人下车来收游客的门票然后用摇控器打开栏杆。
      我们拍完照,正想进去时,工作人员找我们要票,我对工作人讲了我们是走长征路的,孙大哥穿一身军装也很说明问题,工作人员很客气,说你们先沒有和游客中心联系,等我打电话给领导请示一下。那年青人在电话里说了我们的情况,还说有个老红军,电话那边领导同意了,我就想年青人把事情说得很明白,电话那头的领导也是个明白人,还算懂事,免去了我们找县领导的麻烦,打110的事就更不存在了。工作人员给我们开了门,还提醒我们走红军小道要注意路滑,到六盘山红军纪念馆只2.5公里。我们谢了又谢,还有些感动,我和孙大哥还主动和他握了手。
        红军小道是专供游人登山的,当然就是当年红军走过的路,小道修得相当正规,沿途都有红军长征重大事件的景观,比如血染湘江,遵义会议,飞夺泸定桥等等。此时雨小些了,但山上的雾依然很大,路边和山坡上的松林便被浓雾笼罩着,弥漫飘移的雾让色彩斑斓的松林时隐时现,别拘一格。冰心火是个照相迷,一直抱怨雾大了不好拍照,要是有阳光就好了,我们也有同感,区别在于,我们三个男人想的是拍风景,冰心火想的是拍她。
        边走边拍照,上到纪念馆海拔高度已达2600米,山顶上的雾更大更浓,游客也多起来,主要是自驾游的。沿石梯走进纪念馆大门,很多游客围过来和孙大哥寒暄并要求和孙大哥合影,一时间孙大哥便成了主角,孙大哥就借此机会宣传长征,宣传红军,围观的群众便给孙大哥鼓掌,那场面,完全就是一个现场革命传统教育站谈会,而且是生动的,影响力巨大的革命传统教育站谈会。
       1934年10月7日,毛泽东率陕甘支队第一纵队途经宁夏固原县青石嘴,指挥红军歼灭了敌骑兵两个连,将缴获的敌军马匹和装备组建了红军骑兵连,当天下午一鼓作气翻过六盘山绕道环县向陕北挺进。随后毛泽东作《清平乐·六盘山》词: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六盘山并不高,毛泽东以诗言志,表达了对南方游击队的牵挂和北上抗日的决心以及消灭国民党反动派建立新中国的信心。
        中午我们几个在纪念馆大门里席地而坐,又互通有无互相劝着吃了些杂七杂八的干粮,边吃边忆起红军长征的往事。翻过六盘山,离陕北就不远了,80年前的红军陕甘支队在激动,80年后我们几个重走长征路的现代版红军也在激动。
        离开纪念馆的时候,雾散了些,往山下走,回望纪念馆,还被雾笼罩着,下到半山腰,太阳钻出云层,整个六盘山便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了,带着上午沒有阳光的遗憾,我们顺利翻过六盘山,时间是红军翻过六盘山80年后的10月6日。
        下完山走上国道,车多起来,阿康和冰心火久了沒有徒步,脚走痛了,我们便坐车来到大湾乡,看不见有住宿的招牌,找费了力找到一家清真餐厅有住的,权且住下,晚上脚也沒有烫成,铺盖也有异味。想想当年红军长征是经常抱着枪在野外靠着树干或互相靠着睡觉的,我们有床铺睡,已经很不错,应该很知足了。
        7号早晨起来找吃的,旅店旁边的手工馍店在卖花卷和馒头,花卷一块钱三个,我说三个吃不完,两个多少钱,老板说你拿两个去吃不收你的钱,推让了几次还是老板争赢了,我谢了又谢,老板知道我是走长征路的。当年毛泽东和红军来到回民聚居区,就与回族上层和回民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我今天又沾了红军的光。
        这家店是专业做手工馍的商店,店内除了做馍的案板就是堆满了花卷和馒头的架子,顾客来买馍都是一大袋一大袋的买走。这时我才注意到,店外的公路旁有一壘蒸笼,足有我两个半人高,一数居然有29层,堪称天下第一蒸。蒸笼旁边有一个铁梯子,是用来上下蒸笼的。孙大哥,冰心火和阿康出来看见了,也纷纷站到蒸笼边拍照,本来该出发了,冰心火非要等着馒头蒸熟了买了再走,当师傅站到铁梯上取蒸笼,那场面可谓特别可谓惊险,当最后从最下面取出又白又大的馒头,冰心火把脸凑过去,那脸立即笑开了,笑得象一朵灿烂的馒头花。
         7号的行程是徒步28公里到古城镇,我征求了他们几个的意见,都说可以徒步过去,其实阿康的大腿胯子痛走路走不快,孙大哥有只脚的后脚跟也打起了血泡但还能走,冰心火的脚也痛,四个人三个人有问题,只有我好好的。其实,今天跨县,一直有固原市到彭阳县的长途车,如果他们几个确实走不动了,随时都可以拦车,他们沒有主动提出来,我也稳起不开腔,不提出来就是还能走,挑战自我就是这么挑战的。我对阿康和冰心火说,才出来走脚有点痛是正常的,走活泛了就好了。其实,我还有个私心,我怕一旦上了车,说是坐到古城镇,搞不好冰心火一发歪默,就一车坐到彭阳县去了。结果他们几个都很坚强,只是说走到古城镇看住宿条件怎样,要是条件不好烫不了脚再坐车去彭阳。
        下午走到古城镇的另一头,足足走了29公里,一路上冰心火都在数落我,说我不灵活,要撤销我前敌总指挥的职务。29公里,不算近也说不上远,对红军战士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对阿康和冰心火来说,虽然艰苦一点,但总算忍痛走下来了,我少不了给他们口头表扬。还好我找的住宿不贵,能烫脚还有WF铺盖也不脏,大家都满意,总算安顿下来了,冰心火对我的“抱怨”,也变成了“一笑泯恩仇”。
        8号早上一直下雨,到彭阳县城15公里,我提出他们三个坐车过去我走过去,遭到他们激烈反对,我好不容易说服了冰心火同意我的方案,正要出发,冰心火又突然说一起走路,孙大哥就说他们湖南人说女人说的话突然变了叫屙尿变,我说我们重庆人也这么说,但不是专指女人,对男人女人都这么说,大家又为屙尿变笑作一团。
        打着伞上路,已经上午九点半了,上了路,孙大哥非常“严肃”地批评我不该想也不该说让他们坐车我走路的话,我们四个人总应该在一起才对头。一边是下雨害怕打湿军用胶鞋不想走路的孙大哥,一边是脚痛的阿康和冰心火,我无力辩解也不能辩解,我因为“过份”强调多走路已遭到“群起而攻之”并已“陷入孤立”,平时走得快的孙大哥甚至不同意阿康让我们走前面他在后面慢慢跟的说法,非要押后。我们这支队伍,已在孙大哥“重走长征路”旗帜的指引下,形成了一支团结的坚强的队伍,一支现代版的红军队伍,就象路边那笔直高大的白杨树,成排成行,坚挺无比,傲视苍穹。
        雨终于在中午前停了,我们在店洼村村委会休息时有幸遇到回族花儿歌手张平并听他唱了一首回族民歌。我们走到店洼水库又看到了水面广大芦苇成遍野鸭成群的芦苇荡。我说今天走路值得沒有白走,冰心火接过我的话题又“攻击”我,你说你走路我们坐车,那我们坐车哪里碰得到花儿歌手张平,哪里看得到芦苇荡,你就是不安好心。
        我们就这么一路行走一路打嘴巴仗,把艰苦长征走成了快乐长征。
        走进彭阳县城,一个干净整洁街道宽得令人吃惊的县城,我们就象走出了荒野的疲惫之师,眼前豁然开朗……
     爱山 2015.10.8

 楼主| 发表于 2015-10-15 09:58:1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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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1 19:48:3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10.10  晴  第190天
三岔镇 徒步23.4公里 累计2242.13公里
        10月9号我安排大家休息一天,得到全体赞成和拥护。
        说“我安排”有点自以为是,我上面还有孙大哥,按说轮不到“我安排”,只是5号在隆德县城会师后,孙大哥发了话,行军计划听爱山的,这样也好,有个人出主意拿主意,勉得梢公多了打乱船,我多动点脑筋多担点责任也是应该的。其实,我们还是采取的民主集中制,正因为是民主集中制,就免不了从民主到集中时发生争论,尤其是女红军冰心火,总是高举着民主的大旗和我唱对台戏。
        之所以需要休息,是因为阿康和冰心火脚痛,需要休息恢复一下,从6号翻六盘山到9号到达彭阳县城,真的把他们两个久了不走路的人走瘸了,9号下午快走拢彭阳县城时,阿康的脚指又打起了血泡,还是贴了邦迪才坚持走拢的。加上这几天大家都沒有洗成澡,在县城搞搞大扫除把衣服洗了也很有必要。孙大哥说,我们重走长征路,在到达吴起镇前这是最后一个县城,把该办的事办了比如补充子弹什么的好继续前进。
       当年红军过了六盘山,也是按即定方针继续朝着陕北方向走,因为有胡宗南的部队尾追和截击,再加上有地主武装和民团的骚扰,红军走得也不轻松,红军出彭阳城进至河连湾围攻土围子时,强渡乌江战斗立下战功的连长毛振华就不幸牺牲。
        我们翻过六盘山从青石咀过来路过小岔沟时,看见指路牌上写着小岔沟毛泽东住址,进沟上山还有500米,孙大哥说不进去看也行,进去也不一定能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想也是,毛泽东同志在长征途中每天都要睡觉,我们沒必要每个地方都非找到不可都去看一下。
       据通渭红军后代联谊会刘乾中的“红四方面军精神研究会”微信群里正在重走长征路的署名大龙的人在“重走长征路寻访第126集一乔家渠,毛泽东长征再住窑洞”一文介绍,毛泽东10月7日离开小岔沟后,10月8日住进乔家渠的乔生魁家,乔家在秦国古城墙遗址旁,我们路过了也沒有进去,据当年的乔生魁说,毛泽东离开他家时,他看见毛泽东头上一直有一团青雾,那意思就是毛泽东是真龙天子。
       自从9月25号在到榜罗镇路过青石堡碰到红军后代李应文后,李应文就把我的电话告诉了通渭县红军后代联谊会的负责人刘乾中,到通渭后,红军长征精神研究院甘肃分院的王院长告诉我刘乾中人在新疆的。后来刘乾中和我联系上了并一直在关注我们重走长征路,刘说他退休前一直在重庆搞销售工作,但沒有说他现在在新疆干什么,刘说我们的长征路上一路都有红军后代,他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沒有要电话,一来是不想打搅他们,二来我们走的线路,不一定能碰到他们。自那时起,刘乾中就把我拉进了“红四方面军精神研究会”和“缅怀伟大的红军西路军将士”微信群,我在群里也了解到很多红四方面军的情况。其实,在此之前,我早就意识到,一直以来,中国革命的主线都是红一方面军即中央红军,其他方面军虽然功勋卓著,但与中央红军相比,或多或少都被忽略了,特别是红四方面军,由于受张国涛的影响特别是西路军惨败的影响,被忽略的程度还要大一些,现在有关红四方面军的历史研究和历史书籍比以前多起来,红四方面军的后代也在为自己应获得的认可,尊重和待遇而四处奔走,我想,这都是应该的和必须的,好多问题,应尽早解决,不应等人都不在了才来肯定这肯定那的。
        休息本来应该轻松愉快才对,可是9号早上我们外出吃了早饭后,在返回的路上孙大哥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情绪就不大好了,原来孙大哥最好的朋友的老婆打电话来说,朋友突发脑溢血,在长沙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已放弃抢救了。孙大哥说,他朋友才50多岁,是从农村出来的,自学了修理照相机并开了影楼,在长沙摄影界小有名气。他这个朋友是他父母认作了干儿子的。眼看就要走完长征路了,孙大哥很纠结,左右为难,不知道应不应该赶回去。我们便给孙大哥出主意,让他老婆去关心一下,脑溢血只要沒有拿过去,是可以慢慢恢复的,最多有后遗症造成偏瘫或植物人什么的,现在人在昏迷中,你回去也沒用,即便是拿过去了,我们在小地方你也赶不回去,让家里人去帮忙料理就是了。孙大哥觉得也是,便给老婆和儿子打了电话,不再那么纠结了。
        这两天我们在关注到达吴起镇后的安排,基本上决定10月19号到达吴起镇结束长征后到延安去参观,然后23号坐飞机回重庆,心想早点订便宜些,8号冰心火在网上查了,23号延安飞重庆只要300多块钱,结果飞机票的价格也是屙尿变,9号阿康的女儿帮我们订票时,就变成400多块钱了,而且前后出的票价格都不一样,真是屙尿变呀!长征进入倒计时,回程票也订好了,但我们并沒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因为接下来的路还要认真走完。
        在彭阳县城休整了一天,10号出发往目的地三岔镇走,早晨起来打了霜,房子上草丛上都是白白的一层,经不住霜打的树叶已经焉爬爬的了,感觉手脚也僵起来,还好一大早就有大阳,走着走着就暖和了。
        兰天万里,沒有一丝云彩,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公路翻上山,便在塬山上穿行,偶有深沟,下去了又翻到塬上,沿途山坡上沟坎上的彩林也多起来,偶尔还有窑洞,我们边拍照边走,欣赏着黄土高原上别样的风光,同时也为这里人烟稀少土地贫脊严重缺水而感概。
        冰心火同志是个容易走累的同志,一旦过足了照相的瘾,就想着坐车,我仍然坚持多走一段再坐车,孙大哥和阿康基本保持中立,在路好走沒下雨,车少灰尘少的情况下,孙大哥是不怕走路的,阿康虽然走得稍微慢一点,也不怕走路。
        中午仍然是吃干粮,在黄土高原上行走,乡镇之间看不见村庄,除了修在离公路很远的零星的房子和窑洞,连路边副食店都看不到,因此,我们都习惯天天中午吃干粮了。吃了干粮休息一下再午休半小时,是我养身之道的一贯主张,他们三个沒有这个好习惯还起劲反对我,这两天也被我说服了,阿康和冰心火也拿出地布来,学着我躺半个小时,孙大哥也坐着打盹。其实,好习惯是可以学会养成并坚持一生的,孙大哥快66岁了,在此之前一直是早晨刷牙,我认识孙大哥后给他讲了晚上刷牙的重要性,孙大哥不为所动,后来我转发了篇关于不良习惯影响健康和寿命的文章给他看,他才认识到睡前刷牙的重要性,高兴地说他就这个不良习惯,其他都做得好,便开始天天睡前刷牙了。66岁都可以纠正不良习惯,有些同志更年轻,为什么不能为健康去掉不良习惯养成好习惯呢?孙大哥还说有缘认识我们几个很高兴,学会了使用微信还学会了些东西呢,这就是孔子说的“不耻下问”和“三人行必有吾师”,我们也在孙大哥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比如人品,乐观向上,热爱生活和大自然,乐于助人等等,再加上现代红军的战友情谊,这就叫相得益彰。
        下午走到23公里多了,终于来了辆到草庙的车,其实到草庙也只有几公里了,女红军走累了,那就不走了,只3元钱坐到草庙,等了班车沒来,我们便包小车到了三岔镇。
        毛泽东随陕甘支队于80年前的10月10日到达三岔镇,我们踩着点子在80年后的10月10日也来到了三岔镇。三岔镇有个红军纪念馆,我们下了车背着背包直接去参观,纪念馆很小,就是毛泽东当年住过的窑洞小院,毛泽东住的窑洞里有张床和桌子,旁边的窑洞住警卫人员,窑洞的墙上挂了些图片,外面的坝子有个毛泽东塑像,还有间小瓦房里有陈列品和鲜花簇拥着的毛泽东半身塑像。这个纪念馆,恐怕是全中国最小的红军纪念馆了。
        管理人员老头子说,等一下县里领导要来,我们还真想能碰到县领导,万一县领导来碰到我们,象武山县索书记那样重视我们关心我们,甚至安排我们吃住就好了。结果什么也沒有发生,我们离开的时候,来了3个人,正是工作人员在等的人,那三个人不象什么当大官的,只是看了我们几眼就进去了,我便想,要是县委书记来看见我们特别是孙大哥,结果肯定不一样,因为能当县委书记的人肯定是有小平的人。
         陕甘支队和中央机关到三岔镇,最值得庆贺的就是刘志丹派人来接他们来了,当毛泽东看了刘志丹写给他的信,心情振奋,登上一个座山坡,挥舞着手中的信件,向红军指战员宣布:同志们,我们就要到陕北根据地了!我们的红二十五军和红二十六军派人来接我们了!顿时,红军为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欣喜若狂,热泪盈眶。
        同一天,张国涛在卓木碉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他在报告中把国民党骑兵形容成是不可战胜的妖精,把陕甘支队北进说得一团黑糟。
        而我们几个现代版的红军,却踩着10月10日这个被现代人称为十全十美的日子,为当年的红军高兴,为我们即将到达陕北高兴。
     爱山  2015.10.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1 19: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驴行长征游记  2015.10.13 晴 第193天 洪德
11号徒步11公里,12号徒步17.6公里
  13号徒步13.7公里 累计2284.43公里
       我这个前敌总指挥不好当,一来有些同志不大听我的,见到车就想坐,理由还多,即使脚已经不痛了也这样,二来线路问题有时候不大好确定,颇伤脑筋,搞不好要违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要是那样,文化大革命就要遭戴高帽子,被打翻在地踏上一只脚还要罹一下。
       前面说了,刘志丹派人到三岔来接中央红军陕甘支队,然后绕道环县往北经洪德往陕北走,我们沒有人接应,找不到小路,在地图上也找不到毛泽东他们走的什么苏家湾呀毛家川呀小南沟呀那些地名,只好按当年经济日报记者罗开富走的线路,先到了木钵镇再说。
        11号开走,公路仍旧是在塬上穿过去穿过来,经常是看见车在对面开因为有深沟要绕很远才过得去,孙大哥便说路设计得不合理,好多上坡都可以不需要绕很远或者修桥或隧道,阿康说,沟壑这么多,不好修桥,加上沒有经济价值。倒是塬上的沟壑边坡上依然是彩林,尽管彩林不大不密,在阳光的照耀下,仍旧那么五彩缤纷,那么迷人。
        中午又是吃干粮,我们已经习惯了在黄土高坡吃干粮了。馒头花卷包子,似乎成了我们的最爱,再加点小包的榨菜,用茶水润着喉咙吞下去,我们便把自己变成北方人了。不管是在路上休息还是中午吃干粮休息,孙大哥都坚持在太阳底下晒着,而我们三个总是在有树荫的地方,孙大哥反复对我们说走热了坐在树荫下要感冒,我看这么久了也不见谁感冒,我和阿康衣服打湿了,隔一下背,冰心火衣服打湿了连背也不隔,这就是个体差异,就好比“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孙大哥自从和我会了师,脸庞明显黑多了,记得那次在榆盘乡,乡党委薛书记在网上看了孙大哥长征出发前电视电采访他的专题片,薛书记便说孙大哥长征前精神面貌好多了,走了这么久,显得有些疲惫,肯定很辛苦,这么一对比,对孙大哥越发敬重了。
         说好了午休了走一段路再坐车,下午1点半我们刚刚起包,先一步走上公路的孙大哥就对冰心火说车来了车来了,冰心火赶忙说喊倒喊倒,我还沒有反应过来也容不得我发表意见,极不情愿的糊里糊涂的便“被”坐了车,沒办法,他们的阵线比我强大,我的主张也就甘拜下风了。阿康永远保持中立,剩下三个成了单数二比一,在我们这里又沒有真理往往在少数人手中的说法,红军不能闹分裂,这是冰心火和孙大哥针对我说的,本来我就背了个不灵活的坏名声,如果再不随大流,那我就要“罪加一等”了。
        一人6元钱坐到演武乡,下了车前面就有辆去环县的车在等这班车的人,我们又接着上车,下午3点半就到了目的地合道乡,收了个早活路。就上午走了11公里路,走得实在太少了点,我有点叹气,他们几个倒是觉得相当轻松愉快,一点也不同情我。
        到早了沒求得事干,那就转街。合道乡是黄土高原大山里的乡,这个乡很小,从街这头就能看到街那头,乡虽然不大,但街道很宽很整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政府派出所学校幼儿园邮局信用社电信快递什么都有。只二十来分钟我们便在街上走了个来回。接着又说到停车的街口下面去看一下明天要出去的路怎么走,我们走下去居然看见有座桥,桥下面居然是条河沟,河沟里居然有水在流,只是那股水太小了,小得可怜,不过比老王那股水还是要大一点。在黄土高原转了好几天了,这是第一次看见有水的河沟,那河沟边的沙土上有一层白蒙蒙,阿康说那就是盐碱,怪不得我们喝的水是苦阴苦阴的,黄土高原真不是过日子的地方呀!靠天吃饭,是经常挂在人们嘴上的话,我便想,象这种严重缺水土地贫脊的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国家应该想点办法才是,不是精准扶贫,而是动大手术。
        12号早上一出门,过了桥就开始爬坡,又是大太阳又是万里无云,孙大哥就说沒有云彩照相都不好看。昨天我们发现小河沟的时候,孙大哥兴趣很高,特意跑到桥下面去拍照,上来说还看见岩石了,这又是一个重大发现,我们在黄土高原上转了这么多天,除了看见厚厚的干沙沙的黄土,何曾见到过一块石头,因此,上坡的时候我看见公路边的土层象是有一层石头的样子,觉得好奇,用登山杖杵了一下,结果不硬,轻轻一铎就烂了,比泡沙石还松,真正的岩石,这里是沒有的。
        上完坡,里面的衣服差不多已打湿了,脱衣服脱衣服,“不脱就不脱,要脱一起脱,脱就脱到位,免得别个说”。每到走热了该脱衣服的时候,我们都要一边说笑一边脱衣服,这是我们几个的集体创作,自从有了这个顺口溜,我们便有了个保留节目,多了份欢乐。孙大哥也挺幽默,每次住了店,我们便叫冰心火到我们的房间来聊天看电视,冰心火便盘腿坐到床上玩手机和我们聊天,孙大哥便开冰心火的玩笑,你可以上我们的床我们不可以上你的床,这不公平嘛!说得我们开心大笑,笑得最开心的要数孙大哥了,红军队伍里多了个活泼的调皮的女战士,气氛便好多了。
        这边的塬上,每隔一段就有住得有农家的窑洞,我们好奇,便换着角度拍照,冰心火兴趣最大,看到有家修得好点的窑洞院子,赶忙进去拍照,还征得女主人的同意,跑进窑洞里去拍照。农家院子里一般都有四至六个窑洞,分了不同的使用功能,做卧室和客厅的窑洞进深都在15米左右,布置得很讲究,冰心火还特意坐到坑上去拍了照。窑洞冬暖夏凉,住在里面很舒服,现在农家也在院子里修了间平房,主要用作厨房和洗澡间,另外还有关牲口的棚子。冰心火说,找个机会,我们找家窑洞住一晚上,那才不枉自到黄土高原来了一趟。
        这边的黄土高原上不时有抽油的啄啄机,原来是长庆油田的采油厂,冰心火沒有见过,也兴致勃勃的去和抽油机合影。黄土高原这么平脊这么荒凉,地下居然有原油,这不禁使我想起中东的沙漠,上帝让寸草不生的沙漠底下遍布着油田,中东的阿拉伯人因此有吃有穿有的人还富起来甚至富得流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国为了攫取石油资源便在中东推行西方民主,在中东制造动乱和战争。西方大国那些人也是虔诚的基督徒,也是上帝的子民,但上帝任凭他们当强盗,好事坏事都让上帝干了。富得流油的土豪和资本家在迪拜的七星级酒店一掷千金寻欢作乐,饱经战乱的中东人民却苦不堪言。如今,非洲的难民潮霸王硬上弓地涌进西欧,让西方列强们尝到了新殖民主义的恶果,我还要说的是,让偷渡变成强渡来得更猛烈些吧!是这个世界重新洗牌的时候了,不能让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不能让百分之几的人占有和挥霍百分之九十几的资源和财富。
        话题扯了世界还得扯我们中国,当年中国工农红军战斗过的黄土高原也有石油,可是八十年过去了,六十六年过去了,黄土高原还在搞精准扶贫,进步实再是太慢太慢了。沒有看见也沒有感觉到那些地下的石油给黄土高原的人民带来了什么好处,那些从他们的土地下流出去的原油流到炼油厂变成汽油变成钞票,有很大一部份变到贪官的腰包里去了,又有很大一部份流到国外去了。黄土高原的人民,恐怕只能在贫瘠的土地上脸朝黄土背朝天,象蜗牛一样的爬呀爬呀,爬向他们的中国梦。
        下午坐车到了木钵镇,这个镇有点大,除了在国道上,还有长庆油田在这一带有采油厂的原因。找不到可以洗澡的旅店,满身的灰尘,只有抖一抖,洗把脸烫个脚,因为空气干躁,阿康和冰心火都喊鼻子干有灰尘还有血,我好象出来久了已经久经考验沒有感觉到不适,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了。
        晚上我花了好多时间研究线路,因为在木钵这个点,可以走经济日报记者罗开富走的线路,从八珠经乔川跨省去铁边城镇,也可以走中央机关走过的线路从洪德经耿湾乡那边跨省去铁边城镇。毛泽东同志当年率中央机关和陕甘一纵队由刘志丹派的人引路从三岔绕过环县走的洪德和耿湾乡,孙大哥说那我们还走毛泽东走过的路走。
        决定了跟毛泽东走的方向走,13号我们便又沿着国道往北去洪德乡。早上飘了小雨,路上沒有灰尘,大家都高兴,最高兴的数我,因为沒有灰尘,有些人就不会以健康为由又喊坐车,其实都有口罩,一点灰也影响不了健康。
        走了大约6公里,一辆黑色越野车开到我们前面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挎着高级佳能单反,原来一个是环县宣传部的张永鑫部长,一个是环县金夫人影楼的老板张明政,他们要去八珠乡拍当年红军长征时地下联络站新落成的雕像,看见我们专门返回来了解我们走长征路的情况,当然又对我们大加赞赏,又给我们介绍红军在环县路过的情况,孙大哥又对他们说了我们沒有选择走八珠去乔川的方向,而是走毛泽东当年走的洪德和耿湾,从那边进入陕西去铁边。张部长又给我们介绍到洪德前去看当年陕甘省委的旧址,到耿湾后不要走罗卜塬乡而是走四合塬乡去东老爷山参观毛泽在旧居和《沁园春·雪》碑林。
         张明政老板说我们中午走不拢环县,硬是打电话把他影楼的车叫过来,一车把我们拉到了环县。环县又比彭阳县大气漂亮,真是进入甘肃后一个县城比一个县城好。
        在环县广场看了学生彩排节目,又和一群穿红军军装的学生合影聊天,躲了雨吃了盖饭,下午走了一段又因为灰尘大,一车坐到了洪德。80年前毛泽东是10月14号进驻的洪德,80年后我们几个红军在10月13号进驻洪德,提前了一天,孙大哥说,快走完长征了,后面的路况不明,要打提前量。
        我们的长征已进入倒计时还有六天了,这剩下的六天,还会发生什么呢?是期待,是不舍,还是喜悦,还是留下些许遗憾?
         我想起我的同学和朋友在微信中对我说的话,天天看我的长征游记,跟着我走长征,已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份了,也为我的小小的壮举喝采,为红军的事迹和我的艰辛与趣事感动,而我的长征却要结束了,结束了就看不到我的游记了,这种即盼望我早点结束长征又不想我结束长征的矛盾心理使我看到的是同学朋友的真诚,看到的是我重走长征路的价值,一个60多岁的老头重走长征路的价值。        
        爱山,加油!
     爱山  2015.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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