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灌水

水润林

这个老人静悄悄地坐下了，表情古井不波，他这一坐下，周围的人个个露出诧异的神情。其中，有一个同样也是胖胖的中年人走到老人面前，手贴得很近，在他面前挥了挥，说道：“哈罗？”
　　 老人面带微笑，回敬道：“哈罗。”
　　 周围这些喝咖啡的人一阵哄笑：“啊哈，老傻子现在也变聪明啦？”、“是装聪明吧？”、“外国人，不要上这老头的当，他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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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阵喧嚣中，老人仍然不为所动，他的眼睛依旧空洞洞的，似乎里面什么也没装，一点点的感情也看不出来。
　　 那个胖胖的中年人斜着一个肩，身体懒洋洋地晃来晃去，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老人：“嘿嘿，百万富翁，今天是不是请我喝咖啡啊。”
　　 老人的脸上，照样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这个中年人的表情渐渐地变了，他的额头上，突然间，挂满了汗珠，整个脸也突然扭曲了。 882#

水润林

“啊奥吗呢洪啦”、“啊奥吗呢洪啦”、““啊奥吗呢洪啦”……老人悄悄地低下头，又开始念起那几个字来，这几个字一入耳，那个中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加痛苦，他似乎很想把手从老人身上移开，却似乎被粘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拉，这手却始终拉不回。
　　 中年人的膝盖突然弯曲了下去，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晕了过去。周围的人大惊，赶紧去搀扶他。这时候，他的手已经能从老人身上挪开了，不过还是保持和原先一样的姿势，僵硬僵硬的，怎么扳都扳不开。“魔鬼！”、“这老头是魔鬼”……周围寂静了一阵，突然大家同时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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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人受欺负，我们本来觉得很气愤，早就捏紧了拳头，准备和这群菲律宾人干上一架。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个结局，一时之间，我们刚刚干了起来的背脊骨又挂满了汗珠。
　　 老人的眼睛里，依旧似乎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装，他直勾勾地盯着远处，嘴里不断地念着：“啊奥吗呢洪啦”、““啊奥吗呢洪啦”、““啊奥吗呢洪啦”……这声音遥远而且悠长，听在我们耳朵里，加上刚才的所见所闻，我真怀疑这声音不是发自人类之嘴，而是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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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中国人，看到这么奇怪的现象，早就吓得一哄而散。但是那群菲律宾人虽然惊呼连连，却并没有丢开那个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人，他们围在老人周围，虽然不至于在上前挑衅，却也没逃之夭夭。
　　 “这老头是什么的干活？”游玉明没见过老人坐在栈桥上，也听过君君的介绍，他看得莫名其妙，悄悄地转头问道。“大鬼”没做声，他缓缓地摇头，表示不知道。看到这个表情，游玉明的脸“刷"地变白了。
　　 这时，虽然周围是微风吹拂，景色如画，但我们却一个个全身肌肉紧绷，只待一个什么事情发生，就立马逃之夭夭。所以，即使一缕椰叶丝被风吹拂得垂了下来，在我耳朵边轻轻地挠着，我依旧不敢动弹，任凭这股痒痒的感觉传遍全身。
　　 地上的中年人突然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手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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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他哈哈笑了好长时间，然后解嘲地说道：“咦，我怎么这样就睡着了？”他然后歪着脑袋，看着老人，凶巴巴地说道：“老头，你该给我付咖啡钱了！”
　　 老人冷冷地射了他一眼，这个中年人顿时呆住了，人摇摇欲坠，转了三圈后，“噗”地一声跌倒在地，然后鼾声大作，沉睡过去。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周围的人惊呼声一片。
　　 我们看着这简直不可思议的事，个个张大了嘴巴，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老人为什么拉我们来，他的目的是什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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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菲律宾人仍然没有走，他们依旧围观着。老人的脸上不再是古井不波，他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这群人中一个面前，伸出了瘦骨嶙峋的手。
　　 这人是个瘦瘦黑黑的小老头，年龄看不出来，因为在国外，判断年龄的标准往往和国内差别很大，不过我当时估算，这个小老头的年龄应该五十岁左右。他脸如死灰，身体簌簌发抖，就像一片狂风中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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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视了好半天，谁也不说话，就像塑像一样一动不动，僵持着。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插一句嘴的，我们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古怪的事，个个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
　　 表面上看来，这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当我转过一个侧面去看时，却发现这两人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耀眼无比，似乎一方稍有不慎，这股火焰就要从另一方的眼中喷射而出，将另一方吞没。
　　 老人的火焰渐渐转盛，而小老头眼中的光芒却慢慢暗淡下来。这时，只听得小老头哀叹一声，他垂头丧气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轻轻地放在老人的手中。
　　 这枚戒指一到手，老人眼中的光芒突然消失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身子轻轻地移开，似乎是为这群人留下一条通道。
　　 这群人这时才轰地一声离开，有人抱起那个还在沉睡的中年人，一抱之下，这中年人被惊醒了，他嘟嘟囔囔地说道：“别……我，我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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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那个小老头离开的时候，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充满了歹毒和怨恨。老人缓缓地走到我面前，摊开他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一枚戒指躺在他的手中。
　　 这枚戒指简直是我手指上戴着戒指的翻版：银的，戒指和皮肤接触处是光亮亮的，不和皮肤接触之处，同样颜色暗淡；戒指上嵌着的，几乎是一摸一样的祖母绿，边上同样有一圈小小的红宝石，祖母绿上，同样刻着一个小小的汉字“林”。
　　 老人轻轻地把我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脱了下来，将两枚戒指并排着放在我的手中，突然他眼中充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滴在戒指上。
　　 我们这二十多人，惊愕地看着老人，不知怎么好，心中充满了迷惑，却没有一个人敢问老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人也不作答，只是盯着这两枚戒指，眼中充满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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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说中的魔鬼留下的，认识他留下的符号的人可以保存它们，你们认识他留下的符号，就保存着它们吧！”老人轻轻地说道，然后叹息道：“这些戒指给我们带来太多的灾难了。让它们回去吧！”
　　 李胜明嘴快，他插嘴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术？怎么你看了那人一眼，他就睡着了？”
　　 老人轻轻地摇摇头，叹息道：“不知道。这是那个魔鬼留下的法术，只要我集中全身的注意力，什么都不去想，盯着我想伤害的人，他自己就会睡着了。”
　　 “你们这里人人都会这种法术吗？”李胜明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