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为了那些不能忘却的记忆.....

a靓

5月22日 晴
        早上起床才知道昨晚两点钟又余震了，我睡在屋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我已经不怕余震了，就像大爷说的：地震都没死，余震还能怎样呢？
        吃过饭，就往第一个村王家山村前进了，到了山脚下，我问向导，村民都在哪儿住？他指指天上（我当时真以为他指的是天空），“那边的云看见没有？村民就住在云端的山顶上。”，“走多久?”,“五个小时吧！”，嗯……看来指挥部没有说假话！
        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闪避了多少滚下的石头，终于在翻过一个山头后看见了炊烟，“我们到了！”，向导的一句话，让已经形成惯性的我还不敢相信……走进村民的木屋内，我才感觉，衣服和裤子早已湿透，脸上汗珠不住地往下滴，就连坐一时半会儿都坐不下去，看来是真的到了！
        村支书看见我们非常高兴，又是倒茶，又是做饭，我竟然看见肉了！他女儿从最里屋取出了香肠和腊肉，是他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儿老窖。我突然不想吃肉了，这样的肉吃起来应该是不畅快的！
        满满的一桌菜，人人一个小杯子，从羌家祖传下来的铜壶中倒出来的粮食酒，我觉得比任何琼浆玉液都要香，看来支书一家是倾其所有了……几个来回，我便微微有了醉意，我也吃了不少肉，因为他们不吃，硬塞给我，70多岁的老婆婆、40多岁的支书夫妇、20多岁的兄妹俩、几岁的小娃娃，看着我喝酒吃肉开心地笑着……
        我认了一个羌族兄弟，第一个少数民族兄弟，他黝黑、帅气、爽朗、朴实，他叫我“STORM”，羌话的发音大概如此，就是兄弟的意思，羌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我无法记下它的写法，但它的发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饭后我仔细将周围消了毒，每一间房屋，每一个角落，他们一家人又是在远处呆呆地看着、笑着。工作干完得下山了，兄弟坚持要送我，怎么都拦不住，还跟我冒火，没办法，只能由着他把我的行李和工具扛上，一路送我下山。
        到了住地，我把仅有的一个蚊帐，两块巧克力，一些药品，一条烟和防病知识手册给了他，他没有任何推辞，大方地接受了。临走之前，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他又对我说：“明天我再下山过来这里，地震前我挖了8根虫草，给你拿过来！”，“好！”，我十分不习惯地说出这样一个字，“好！”，他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事后我问其他村民，虫草在哪里挖，他们说，要走10个小时的山路，在山顶上住下，然后一片一片地域地搜索，慢慢地趴在地上挖，每天能挖到一根的，就算是运气不错了。STORM，STORM……
        分手之前，他又想起了什么，虽然周围没人，但他还是很小声地说：“我那里还有麝香，但犯法，等你回去了，我找时间给你带来。”，“好！”，这次我习惯了不少。
        犯法的事情是不能让兄弟干的，我回去还要给他寄药，想办法控制他的胃病！

行进路中滚落的石头


疏通


抬头一看，竟是雪山！


走到此处，石头开始掉落


刚走过 道路便被掩埋了一半......


[ 本帖最后由 a靓 于 2008-9-24 13:08 编辑 ]

a靓

5月23日 晴
        今天有着难得的休息，不知是好还是坏，原因是刚来的新疆建设兵团将我的药品器械借走了，本来嘛，人家是新来的，无论是挣表现还是工作热情高，都要抢在最前面，但我真的很怀疑，这帮油光水滑、大肚子的大叔大妈能不能爬到山上，会不会配药，懂不懂操作……
        上午我找了本书看，讲军事谋略的，看得我直打瞌睡，不是用黄豆洒在地上，让敌人滑到失去战斗力，就是把母马牵到河边，将对方的公马勾引过来，不战自退……我真的怀疑编者的智商，把故事的精髓完全去掉，而变成了“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没办法，只有这一本了！
        下午，一个羌族古惑仔又来到我房里，很久没有遇到过头上卡墨镜、黑衬衣只扣两扣，牛仔裤全是洞，穿耳环，带手镯的男性了，我赶忙递烟递酒，那位大哥（其实才高一）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开整，然后就是给我说如何如何打架，如何如何砍人，如何飞酒瓶，如何操社会，我只能露出一副学徒的嘴脸，对着“教父”说：“哇！”、“哦？！”、“嘿！”……谁知道大哥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兴奋，我实在是受不了，只能推说上厕所“尿遁”了！祝福这位“老大”在今后的黑暗生涯里越走越好，身体健康！
        晚上和书记、乡长以及几位乡民围着火堆聊天，他们讲的东西很多都是我闻所未闻的，虽然他们没多少文化，但确实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敢说，这些人比好多尖子生、硕士、博士，任何士都要出色很多！
        聊得兴起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抬头长出了一口气，这一下，可害苦了我的脖子！以后的一个小时内，我的脑袋基本上就没有放下来过，让我震惊的事情很简单：天上有无数明亮的星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夜空，这么繁多的星座和这么干净的苍穹，我确定那一瞬间傻眼了，因为我认不出来那颗是北极星，所有的都那么闪亮，甚至看得见快速移动的卫星和一划而过的流星。我一直以为这辈子根本不可能看见教科书上的那些所谓星座，但在这里，随便一瞥就是一个完整的星座。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北斗七星是如此的大、如此的亮，和成都上空的破勺子简直不是一个概念，循着北斗的方向，我才找准北极星，才发现了仙后座和大熊、小熊，我甚至还以为我找到了猎户、狮子和处女，但天文知识有限，不知道它们是否会出现在5月的天空。此时此刻，我相当肯定一件事：张衡数星星的故事绝对是假的！因为他不是精神病，也没有颈椎病，不具备这两点，数星星的任务绝对是不可完成的，但我不能确定的是，博物馆里的侯风地动仪复制品在12号之前到底有没有吐珠子，吐了或是没吐的区别，就是鄙视一群人，抑或是鄙视一个人！好像都不太好吧……
        入睡前，我还担心一件事，刚才观察夜空的时候，我长时间地凝视着正上方的一团星星（不知道该叫星云还是星团，或是星星群……），它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又多又亮，就好像一团蛛网，我当时神经质地认为：快要星球爆炸了！可能是最近的灾难太多了吧，现在看到什么异象，就会联想到自然灾害，就会思考如何抢险救灾，但是星球爆炸该如何救，我确定一点概念都没有，不知张衡留下什么遗言没有……
        看来休息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这两天一定不能再休息了！

a靓

5月24日 晴
         早上一起床，就发现脖子痛得难受，唉！看来不是当科学家的料啊！只能是看看黄豆、母马之类的了。
         睁开眼，就提醒自己要干活，听说9点过又要到村上，于是早早地干完两大碗干饭，要知道，上了山很有可能就没吃没喝了，哦，顺便说一句，昨天新疆的同志于晚7时回到了住地，一共消耗了10个多小时，这里的村民往返仅需要3小时，况且他们还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乡里派汽车到山脚下接。这帮老爷夫人们，一个个都把毛巾搭在背心上，裤子全部卷到大腿的位置，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了，大家纷纷上前表示安慰，“你们的包呢？！”，书记疑惑地问，“哦，在后边儿，当兵的背着！”，再看他们身后，小伙子一个个被晒得已经脱了皮，除了自己的背囊外，还或扛或挎着五颜六色的行李，我问他们怎么样，一个个都无奈地点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旁边的村民见状，小声地互相嘀咕着：“这是他们来救我们，还是我们救他们？”……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他们第一天抵达时的情景，一位貌似当官的领导一下车（主要是从肚子凸起的程度判断），就长出了一口气，大喊到：“啊！太舒服了，这趟还真是来对了！”，紧接着就是摄像机猛拍，记者猛问，对着话筒猛说。很厌恶这种低级宣传，就像当初跟多领导，很多陌生人在倒塌的北川中学前拍照留念一样，或许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资本，一种经历，一种拿来炫耀、逞英雄的材料，充分表明自己深入过灾区第一线，是真正的勇者，但你们可曾想过，那废墟下还掩埋着上千具遇难者遗体，可曾闻到从巨石下传出的阵阵尸臭，可曾听到那一个个母亲在空地上哀号、捶胸顿足，可曾看见还有如此多的人在徒手挖掘、合力搬运……灾区是景区吗？！灾民是景点吗？！你会在坟墓前留影吗？！你对得起那些曾经可爱的生命吗？！用我偶像的歌来说：“你想作什么英雄？我看你不过是庸兵！我只想哭，只想哭，只想哭…..”。
        干活吧！饭都不想吃，我拿着器械就到村上消毒去了，愤怒的力量或许真的很强大，只用了2个小时，我就把整个村子消了个遍。羌民们还是如此善良，他们一个劲地用蹩脚川音说着“谢谢好人咯！谢谢好人咯！”，“菩萨保佑，你们长命百岁！长命百岁！”……百岁确实没有想过，只希望大家能平安、健康吧，现在如此，灾后更是如此！
        晚上大家又围着火堆聊天，我又看见如昨晚一般的夜空，不过这次平静了许多，因为我对不能成为张衡更加深信不疑了，还是低下头多走点路，干点事来得实际些！
        已经四天没有通讯了，不知道家人和多多现在好不好，我很担心他们，他们肯定也很担心我，真希望早日赶回县城，早日回到成都，早日见到他们！

a靓

5月25日——7月25日
        继续在茂县抗震救灾，主要负责所辖乡镇的疾控工作，其中完成的任务有：儿童节看望阿坝州福利院的小朋友，捐款捐物；对茂县土门乡、光明乡、沟口乡、洼地乡的两千余名1.5—12岁儿童接种甲肝疫苗；深入茂县维城乡、雅都乡、曲谷乡、三龙乡近30余个自然村开展疾病预防控制工作。其间，经历了本队和外单位的数次换防，但我们留守到了最后，于7月25日21时许抵达成都大本营。至此，为期75天的抗震救灾任务圆满完成，随后即开展总结和表彰工作，在此不表。

为学校消毒


自己给自己消毒


多得不计其数


可怜的小朋友被狗咬伤


大家齐心协力治疗


[ 本帖最后由 a靓 于 2008-9-24 13:23 编辑 ]

a靓

后记
        这个后记确实很难起笔，说说所谓的“功绩”，又觉得对于那些家破人亡的灾民来说，显得太过无力和苍白，说说所谓的“败笔”，又会让大多数为这次抗震救灾付出过艰苦劳动的人们感到寒心和失望，所以我还是打算从自己的角度来完成这段文字。
        1.组织协调还存在很大问题。地震之初，特别是我们在北川开展抗震救灾期间，队伍的组织和各部门之间的协调工作显得极其混乱，大家往往是各自为战，这边是大连救援队，那边是浙江地震局，这边是解放军，那边是武警，大家各挖各的、各干各的，没有形成统一调度和整体合力。前往指挥部受领任务，指挥部也没有明确我们到底干什么，只能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和我们的自身实际便宜行事。我想原因有几方面：这次的地震灾难太过惨烈，绝大多数人从未亲身经历过，所以经验和方法无从寻找；队伍大多，救援人数庞大，各个地方的解放军、武警、警察、志愿者都在短时间内聚集到灾区，组织协调确实困难；指挥部缺乏懂专业懂技术的全面人才和能力，会指挥的不会救援，会救援的不会医治，会医治的又不会指挥，而且各部门各单位之间的配合意识与态度很欠缺，只认准自己的一块儿埋头苦干，没有较好地集中利用所有队伍的优势和智慧。因此，在这么多天的抗震救灾任务中，我认为组织协调是做得最不够的！不是我们没人，不是我们没体力，不是我们没技术，更不是我们没信心，是我们不知道该干什么。
        2.通讯联络相当困难。这次抗震救灾任务中，如何与上级联络，如何向本级报告，如何向下级传达，是让我们相当焦头烂额的事情。手机自然是不好用了，成都地震过后基本打不了电话，更不能奢望在灾区能一直畅通。配发的对讲机也不是什么好产品，16个频道只能用6、7个，而且很多还有干扰，频道清洁根本无从谈起。卫星电话本来是我们寄予最大希望的通讯手段，但最后变成了最不受欢迎的工具，原因有三：费用太高，每分钟就要7、8美金（生平第一次花钱用美金作单位）；操作复杂，对照说明书都要按下一长串号码，还要担心保密问题；最关键的，信号极差！无论将天线调整至哪个方位，即使是在广场或平地，都不用说山区和峡谷了，拨通电话的几率可能都在千分之几位数。综上，在75天抗震救灾的日子里，我们主要的通讯联络方式是：喊话，对于距离在山头与山头之间者；走路，对于距离在一天行程之内者；鸡毛信，对于距离在一天或以上路程者，基本上再现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3.指挥能力欠缺。本以为坐在指挥部的“领导”们都具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偌大的帐篷、精密的地图、高级的电子设备、还算能用的通讯器材……一切看起来都应该是一个高效率指挥部的模样，但其工作态度和方法着实让我失望，绝大多数时间是一群不懂专业的人在指挥一群懂专业的人。很小的一个例子：我们队伍里一人的家属在电视台工作，她的很多朋友在此次地震后用自己的电台搜索来自灾区微弱的信号，希望能幸运地捕捉到那些被埋灾民偶尔发出的手机或无线电信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续坚持了两天两夜后，终于从北川县城一家银行底下捕获了有效信号，但只有一次便消失了。于是该家属想尽办法，拨了一上午的手机总算是跟他老公联系上了，并兴奋地通知了这一消息，队友也不耽搁，赶紧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在指挥部的主任，主任又随即告诉了搜救工作的负责人。照理说，信息的传达在当时灾区那种恶劣的条件下已经是相当迅捷了，但指挥部那位所谓“领导”的一句话，让我们整个团队哗然：“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个情况，人也在县城，那你们就救嘛！”。不知道这位领导是忙晕了还是本就糊涂，不知道这位领导是否看见了我们臂章上那个赫赫醒目的白色骷髅，我甚至怀疑即使他已经跟我们打了两天交道，但还是说不出来我们的名字，不明白我们的性质，当然更不清楚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当然，不可能救得了，那一堆堆巨石对于连铁锹和钢钎都没有的我们来说，显得是如此的恐怖，但我们赶紧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旁边的消防救援队（当时的他们也在牵着狗到处乱找乱挖），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他们异常地兴奋，斗志昂扬地朝着目标快速机动，本以为早已疲惫的他们会体力不支，可是我错了，一旦有了恰当的定位和明确的任务，他们可能就是累不死的！事后才知道，那位手机的拥有者是凭着过人的冷静和超凡的智慧才使自己和他身边的人脱险获救的，他的手机在地震的那一刻已经快没电了，地震发生后，他和同事们被埋在了银行底下，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此巨大的灾难之后，通讯在短时间内肯定没有，与其盲目地拨电话、发信息，浪费仅有的电量，不如关机，等待信号的恢复，就是在第三天，他开机给自己的外地朋友发出了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群短信，也正是这一举动，才使得电波信号被外界所捕获。当然，最后他们被救了出来，可要是那些好心人没有抓住这一转瞬即逝的求救信息呢？要是我们没有“擅自做主”，将它告诉给消防官兵呢？要是我们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救援队伍，或者他们也正在看着巨石发呆呢……那我们是否还对得起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灾民们？他们不是不勇敢，不是不聪明，其实有时候是我们太懦弱，我们太愚蠢！
        诸如此类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不愿意一一去复述，有让我们来来回回数次往返，却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路上的；有当面指出我们没用，“大方”地建议我们撤离的；有看见我们的药品，觉得不是印象中的头孢等贵重物而让我们送回的；更有甚者，觉得城区的氯气味道不够重，认为消毒没有达标，而叫我们沿街沿铺，挨家挨户喷洒含氯制剂和卫生敌敌畏的……有的当然被我们违抗命令了，有的一拖再拖，也就不了了之，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我们只得照办，这些“领导”们啊！你们到底是领导老百姓活命呢，还是领导他们走向下一个灾难？！
        主要就写这三个吧，可能讲出来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要想从根本上解决，只怕凭我一人甚至相当多的人也未必能够。但我还是想寄希望于未来，至少我能意识到这些问题，那相信很多人也能意识到，出问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了缺点不足，却还一味掩饰，不思悔改，甚至下次再犯，希望那些有条件改变这种现状的有识之士，让我在下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底气十足！
        诚然，这次救灾过程中我看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见证了无数的死亡，经历了相当的悲痛，但我仍然看到了大家的坚强和勇敢！领导人是伟大的！虽然年事已高，但这些国家领导人仍然亲临现场，指挥、慰问、鼓劲……不管决策是否得当，说话是否稳妥，但至少它代表了国家是把灾民放在第一位的，他们说话算话；解放军、武警官兵、警察部队是伟大的！尽管外界有人说战斗力弱、机动性差、物资装备落后，单兵素质不高等等等等，但第一批深入灾区实地的是他们，奋力营救被掩埋群众的是他们，翻山越岭寻找生还灾民的是他们，自始至终战斗在第一线的还是他们。大家都是子女，绝大部分还是独生，没有谁比谁的命更值钱，但只要站在了灾区的土地上，这本就是英雄！坐在电视机前看看新闻，坐在电脑前码码字，凭自己的想象就对这些集体评头论足，说三道四，其实这种本领很多人都会，只是不用而已。难道我们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差距和缺陷吗？！难道我们有必要极力去掩饰和回避这些问题吗？！难道救灾是光靠嘴就能救得了的吗？！救灾要用手！或挖、或刨、或抬、或搬，而不是三两个“评论家”，轻轻地在键盘上敲出那些无力的文字就可以解决的；志愿者是伟大的！亲临现场的他们，跟我们一道参加艰苦的救灾任务，充当向导、搬运石头、挖掘废墟、送水送药……不能到现场的，捐款捐物，有组织或无组织地把水和粮食运往灾区，随后再原路返回，他们没有怨言、没有要求、没有回报，有的只是关爱灾民的一颗无私的心；这个民族，这个民族的人民是伟大的！他们让我看到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奉献，让我真切地体会到，其实周围很多互不相识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灾难面前，人类或许显得很渺小，但同样在灾难面前，人可以变得如此高大！
        最后用一句老话来结束我的全文吧：生者坚强，逝者安息！希望活下来的人更能懂得珍惜和善待，希望那些逝去的生命能够得到长眠和缅怀。2008年5月12日，那是一个应该被所有人永远记住的日子！
        我们一起为了那些不能忘却的记忆！

抵达成都已是晚上


[ 本帖最后由 a靓 于 2008-9-24 13:36 编辑 ]

a靓

住在学校


地铺


桌铺


地铺，随时都能闻到油的香味



从这里发出的


[ 本帖最后由 a靓 于 2008-9-24 13:30 编辑 ]

a靓

地震的威力









[ 本帖最后由 a靓 于 2008-9-24 13:34 编辑 ]

a靓

后记的后记

D同学写的我全部发完了，尊重他的原稿，我一字没改。发出来的照片，是我权衡之后选择的，没人物的特写，尽量少大场面的悲惨。
从收到他回成都的消息后，我就一直催促他写这篇日记。很抱歉，我没考虑到的因素太多，一心就想早日分享他经历的事情和感受。还记得5月15日晚上我正在前往汉旺镇的大货车上，对于前方的一切仅限于电视。然后就收到了他群发的短信“我在北川救援第一队，负责搜救挖掘消毒掩埋。今天救出两女生，掩埋八百具遗体，现场尸横遍野惨不忍睹。余震十余次，震感强烈目前还安全。”很久没联系的同学，突然因为这场灾难，大家开始打得热火朝天了。
这次国庆前，D同通知国庆要回重庆，说国庆大家出来聚哈。我给他说，我要去巴塘那边，无法见面。然后，在9月20日他展开了对他眼中的驴友的严厉批判。。。我在群头大吼：如果我遇到地震了，你要第一个来救我！他回了一句：我不得来，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完！

[ 本帖最后由 a靓 于 2008-9-25 09:47 编辑 ]

绿萝

先顶起!

绿萝

确实是不能忘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