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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请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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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3 12:27:5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发表于 2007-10-23 12:28:5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3 12:33:5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我要有那个本事就好了哦
现在只有中午敢上.上班时间上要着监控流量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3 12: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大胆断言,三天内此帖必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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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13: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上清寺在哪里(十一)
  
  老曾的家在抗建大厦的顶楼,居然有两层,一楼接着楼顶平台,形成了大约100多平方的院子。除了卫生间和厨房,每间屋的墙壁上都是大书柜,藏书家的美名,果不其然。但如此大的房屋,却只有老曾一个人住。
  
  我们在客厅沙发坐下,老曾拿出一付紫砂茶具,给我们泡茶,小敏把那个盒子放到茶几上。
  那是一个铜制的盒子,四周已经有许多暗绿色的铜锈,关闭处,有一个8位的密码锁,小敏开始讲。
  “那位老人家姓高,是我叔叔的道友,97年我叔叔去世前,把这个盒子交给他,请他交给我家的后人。高爷爷并不知道这个盒子里装了什么,他说十年来,他很多次想打开这个盒子,都忍住了,抵抗好奇心,是他十年来最苦的修行,好在他成功了。”
  
  我和老曾相识一笑,历经十年,控制自己的好奇心,真的不是一件平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过,密码锁上是8位数字,有1亿种组合,只怕十年也打不开。但盒子上的密码锁已经生锈,很难滚动,说明高老先生几乎没有动过密码锁。
  
  “他转告我,这个盒子的密码就在我那只打火机上面,叔叔给高爷爷也有一只同样的打火机,只是上面没有刻字。”小敏掏出两把打火机,二只打火机的金属外壳上,只有一样差异,就是“令俊”这个刻字。
  
  箱子的密码锁是数字的,而“令俊”是汉字,怎么建立关联呢?我问老曾:“是不是应该找找孔二小姐的英文名字,再转化为数字?”
  老曾讲:“说得好,英文和数字间比汉字好关联得多,有一种军统时期警卫部门传送普通保密信息时,常用的密码就是用A-Z对应到1-26的数字,这个对应简单,懂英文的人少,很多人不会英文的人,也分析不出来。”
  小敏问:“那孔二小姐的英文名字叫什么呢?”
  老曾说:“要查了才知道。”他跑到隔壁的房间去拿了一本书回来,“查到了,真巧!孔二小姐的英文名字是8个字母!”
  那本书是2006年的出版的《孔氏家族》,老曾翻到的那一页,写着:“孔令俊的英文名字叫珍娜(Jeanette)。”
  
  麻烦了,8个字母,并没有让事情简单化,反而更复杂!
  按照那种字母对应数字的解密法,解出来应该是:“10,5,1,14,5,20,20,5”多了4个数字。
  我说:“老曾,这条路不通啊。”老曾摸摸头:“一定有些和名字直接关联的方法,而且很简单的。”
  小敏说道:“我父亲用过一种字典,好象可以直接用数字查汉字的,会不会和那种有关联?”
  “对了!”我和老曾同时拍起掌来。
  老曾优雅地向我抻出一只手,“请小罗发表高见。”
  
  小敏的说法,一下子让我打开了思路,在汉语拼音还不流行的时期,中国的字典常用一种编码方法,叫做四角号码,“多半就是四角号码,正好一个汉字,对应四个数字!”我兴奋地说。
  “没有想到你连四角号码都知道啊!” 老曾点点头,补充道:“四角号码检字法的发明人是王云五先生,这个人可了不起,30年代他发明了这个检字法后,最彻底地解决了汉字检索中的快速、准确定位。如果在字典中寻找不知道发音的汉字,四角号码可以一步到位,比寻部首查笔划要方便多了,但是,不知商务印书馆搞什么鬼,在1994年修订《现代汉语词典》的时候,竟把‘四角号码’给拿下了。这是中国文史研究的宝贝啊。”
  
  但我对四角代码确实不熟悉,“老曾,你知道这两个字用四角代码应该是哪8个数字?”
  老曾端起茶杯,靠在沙发上念出一段口诀:
  “横一垂二三点捺,
  叉四插五方块六,
  角七八八九是小,
  点下有横变零头。”
  
  “小姑娘,编码是从左上角开始,然后右上角、左下角、右下角,你来分析一下是哪8个数字?这可是你家的东西啊”老曾考验小敏。
  小敏说:“我试试:令字的左上是撇,应该算什么?”
  “算垂,就是2”老曾说。
  “右上角是捺,是3,左下角右下角都没有,不知道了。”小敏搞不定。
  老曾笑道:“你能搞定,就成神仙了,还是我来吧。”
  老曾把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打开,一边讲:“我搞文史研究,经常需要四角号码查老书,但四角号码确实太复杂了,经常搞不清楚,还好朋友给我电脑上装了一个工具。”
  老曾启动了一个“四角号码查询器”的小程序。,输入令和俊两个字,出来的结果是:8030和2324。
  “看吧,和我们猜的不一样吧。四角号码规矩很多,学习困难,这是淘汰的重要原因,最近居然有一个老学究到处呼吁让小学生学习四角号码,还好教委没有采用。”
  
  “马上试,马上试!”小敏在铜盒子上拨起号码来,但号码拨不动。
  “性急吃不得热锅汤啊,”老曾从柜子里找出一支滴油瓶,一瓶盐酸,“年代久了,要先除锈,再打油,才能转得动。”
  我们急切地看着老曾向密码锁上滴盐酸,然后用滴水冲洗,再向锁的齿轮上滴上油,最后戴上一只白手套,轻轻地拨动密码锁,锁齿动了!
  
  一下一下,老曾把数字拨成“80302324”,然后向小敏说:“来吧,试试手气。”
  小敏屏着呼吸,一板锁扣,“答”地一声,箱子打开了!


  盒子里,空无一物!
  
  怪不得走路的时候,盒子没有响动。难道是高爷爷打开过,拿走了里面的东西?我不愿意那么想。
  
  我和小敏一下都傻眼的时候,老曾却一点也不意外:“这么容易打开的锁,还有东西才是奇怪的事情啊。”他掏出一只放大镜,捧着盒子左看右看,毫不着急。
  
  “来看看,这里有一个小眼”老曾指着盒子上盖边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这是一个机关,盒子盖的厚度不对头,你们没有发现?”
  
  果然,盒子上盖部分显得很厚,和盒子的重量并不匹配。
  
  “我的一个老朋友,文革时被抄了家,80年代平反后,要求政府帮助找回失物,找了很久,在现在若瑟堂的仓库里面,找到他家的一个首饰盒。打开后,里面当然什么都没有了,但那个朋友拿出一把铁丝一样的钥匙,一捅,上面盖子打开出一个夹层,里面放满了珠宝,当时政府的工作人员都看呆了。”老曾转身看着小敏:“你家里有象铁丝样的钥匙吗?”
  
  小敏一呆,从颈子上取下一个项链挂着的饰物,那是一个象笔筒样的金属小圆柱体,小敏拧开柱体,里面有三厘长的一段铁丝,弯弯曲曲,顶端还有齿,“这个是我小时候就挂着的,爸爸说这是不能丢的吉祥物。”
  
  老曾接过来:“各位,演出开始啦!”向那个小孔里一捅,“啪”地一声,盒子盖掀出一个夹层,夹层里放着一叠发黄的纸!
  
  “哈哈哈”老曾笑道,“这才是你爷爷、爸爸和叔叔两代人留下的东西啊!就算盒子里曾经有过什么,肯定都没有比这几张纸更有价值!”
  
  小敏急不可耐地去拿这些纸,老曾手一挡,递给她一双白手套,说:“应该用这个。”小敏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曾移开茶几上的东西,铺上一层报纸,让小敏把那些纸小心分开,展在桌面上。
  
  大约有十多页,清一色全是图纸,有些图纸上好象是密宫的路线图,几乎每个密宫的尽头都标着一个阴阳符号,但图纸上都没有字。
  
  “藏宝图?”我对小敏讲,“你家留下的东西是一堆藏宝图,老曾早就想到了!”
  
  老曾拿着图纸,一张张地看,“呵呵,有图未必有宝,有宝还未必能挖,这些图纸上没有文字标注。一时看不出个名堂,够得想的,收好这些东西,睡一觉再商量吧?”老曾说。
  
  是啊,我也困了,窗外已经亮起来,车辆来来去去的声音已经响起。小敏的眼睛通红,这一夜够她折腾的,却还有些不情愿,经不起我和老曾做工作,她才同意休息,把图纸收进铜盒里。
  
  老曾打开给儿女们留的卧室安排小敏住,自己住大卧室,我不愿意住另一间长期无人的房间,选择在客厅睡沙发。本来还准备洗澡,一倒下就睡着了,一堆奇怪的梦不断在眼前变幻着。
  
  突然,一阵凉风把我惊醒,窗外的光线照进来晃得我难以睁开眼睛,模糊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我的面前,提着一把亮闪闪的刀,向我弯下腰来,一个声音说道:“买了点菜,是做回锅肉,还是盐煎肉?”
  
  “曾老头,你吓死我老。”我回过神翻身坐起,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过了,“听说你做的菜一流境界,做啥子都可以,我给你打下手。”
  
  我们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一大砣鲜肉煮了个半熟,香味扑鼻,老曾熟练地切着肉片,菜刀上下翻飞,一片片的肉倒下来,排列得整整齐齐,而且厚度极其整齐,让我赞不绝口。
  
  老曾对我讲:“一会小姑娘起来,问问她的意思,如果愿意让我们帮忙,我们就把那些图纸整理一下,我起床前想到三种办法,有可能找到哪些图纸所在的地方。”
  
  “好啊,好啊!”背后小敏的声音响起来,估计是被肉的香味勾起了床。
  
  “我在重庆就你们两个朋友,亲人也没有了,高爷爷说他心愿已了,不再过问尘世中的事情,更不想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小敏说话的样子有点可怜兮兮,“不管有没有财宝,都想和你们一起找,没有比这样过假期更刺激的事情了啊。”
  
  几张毫无头绪的图纸,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重庆几十年天翻地覆的变化,找寻她祖上留下的东西谈何容易!但是,的确没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了。
  
  我逗她:“找到值钱的东西,是献给国家,还是倒卖了换钱啊?”
  
  小敏咬着嘴唇,考虑了一下:“法律许可的情况下,发点财是可以的嘛,哪个女孩不想买点化妆品和名牌包包呢?反正我一个人找不到,找到大家一起分。”
  
  “我年龄大了,不象你们年青人那么着急,一会吃过饭,我们先慢慢研究一下图纸。”老曾嘴上说着,手上不停,一锅香喷喷的回锅肉炒了出来。
发表于 2007-10-23 13:27:1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失踪的上清寺(十二)
  
  在老曾的家里吃饭是一种享受,五月初的重庆,不热不冷,三个人在晒台花园上狼吞虎咽,还有一堆悬念下饭。
  
  小敏换了一身衣服,短袖衬衣和一条长裙,长头发披下来,突然显得有些女人味,当然,除了她吃饭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假期结束?”我问小敏。
  
  “才炒了老板的,准备换个工作,可以多玩几天呢”,小敏满不在乎,“说不定就留重庆了。一边工作,一边找那些宝贝,才是真正的人生。”
  
  我和老曾笑起来。
  
  老曾说:“要搞清楚那些图纸,你得把家世尽量多地告诉我们。”
  
  “行啊,只要不问我感情问题,其他都可以。”小敏摆出答记者问的派头。
  
  由于小敏所知不多,我们一边问,一边启发,加上猜测,总算弄清楚一点眉目:
  
  小敏的爷爷解放前学建筑,中途辍学参军,具体做什么不清楚,我们分析,他很可能是在重庆的警察局里,做了徐中齐局长的卫兵。解放后,他没有跟国民党去台湾,而是参加了新中国的建设工作,重新成为一名建筑师。重庆解放初期的十大建筑,有可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据高爷爷讲,后来在一些左倾运动中,小敏的爷爷由于历史问题被打成右派,在重庆扫大街,大约在67年重庆武斗的时候,死于造反派的流弹。
  
  小敏的叔叔在70年代出家,和高爷爷成为道友,但并不清楚出家修行的地点。小敏的父亲在70年代下乡,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考到上海学建筑,然后在上海定居下来,小敏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同学,在生下小敏时,难产去世了,小敏跟着父亲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叔叔,直到父亲今年初患癌症。
  
  理完这些头绪,老曾开始讲他的判断:
  
  “你爷爷那个年龄和身份,不可能和孔二小姐搭上线,这个刻字的打火机,要么真的是孔二小姐的,要么可能是警察局长徐中齐为了纪念孔二小姐而定做的仿品,而且一仿几个,其中两个现在就都在我们手上。”
  
  我说:“对了,这个可能性更大。我想起另一件事情,心心咖啡馆那个重庆掌故中讲,徐中齐被孔二小姐打耳光,过几天就升了官,我认为背后不那么简单,孔二小姐性格直率,从不怕得罪人,职务越高,她越不在乎,打了就打了,不太可能心里抱歉去升徐中齐的官。”
  
  老曾同意地点点头:“对,心心咖啡馆那个故事还有另外的版本,说是徐长得英俊帅气,被孔二小姐看上了,完全是打胡乱说,孔二小姐那个时候迷恋胡宗南,区区一个重庆警察局长,哪里能和当年春风得意的胡宗南相比呢。”
  
  说完这些,老曾站起身来收拾桌子:“我猜孔家财雄势大,孔二小姐一天又喜欢四处乱逛,结交很广,她可能买到或者找到了一些重庆更早时期的藏宝资料,需要徐中齐这个警察头儿帮助查找。”
  
  老曾的话,仿佛帮我拨开几十年的迷雾,让我仿佛看见上个世纪40年代的那一天发生的事:
  
  孔二小姐打过徐中齐的耳光,心满意足地从心心咖啡馆中出来,上车时突然觉得徐局长懂事,而且是一个正好派得上用场的人,于是转身招呼他上车。
  
  受宠若惊的徐中齐,后来拍胸膛承诺了要帮孔二小姐一个大忙。几天后,徐中齐升任四川省警察局长,找来学过建筑一个警察做他贴身副官,那就是小敏的爷爷。
  
  
  
  
  “这些图纸,可能是两种情况:一种徐中齐或小敏爷爷画的,内容是徐中齐在逃离重庆前留下的东西藏匿的地方;另一种是徐中齐帮助孔二小姐整理的藏宝图资料。当然,也可能两种均有,因为这些图纸象是同一个人画的。”老曾接着说。
  
  我在心里描绘当时的情景:
  
  1949年11月,解放军已经开进重庆城,势如破竹,国民党军队无心恋战,飞机在重庆频繁起落,把高级官员撤向成都。许多高级官员慌乱上机,在机场附近掉下大量财物、文件,而且许多人就在那天与自己的家属失散。一个姓徐的青年副官悄悄地脱下军装,携带着徐中齐的箱子离开了混乱的机场,几个月后,在台湾,孔二小姐又打了徐中齐一个耳光。
  
  姓徐的青年,并没有向政府交出那个箱子,而是一直保留了下来。也许是人性的贪婪,也许只是不想惊扰那些尘封在地下的故事。
  
  
  
  
  七手八脚收拾完饭桌,老曾在屋里点上檀香,放起音乐,才让小敏捧出盒子来。
  
  一张张陈旧的图纸摊开在茶几上,老曾戴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第二次仔细端详。
发表于 2007-10-23 13:27:4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失踪的上清寺(十三)
  
  “30-40年代,保密文件经常会用各种隐影药水来写,然后用各种办法来显影,我虽然没有研究过,但也知道几种方法。”老曾拿出一个酒精灯架,架上放上一个烧杯,架下点起酒精灯。
  
  烧杯里的水开了,蒸汽冒出来,一份又一份的年代久远的图纸,被老曾轻轻放到蒸汽上。
  
  “最常用的办法之一,是水蒸汽显影,我们来试试能不能起作用,我只是有点担心会不会损坏这些文件。”老曾小心翼翼,我们屏住呼吸。
  
  第一张没有什么变化,第二张也是,一直到了第7张,突然显出了字迹!
  
  老曾停下手,我们兴奋地凑到一起,看那张展开的图。
  
  这张图纸上,画的是一条弯曲的路,中间有几个标点,显影出来的是四排行草字体写的一首诗:
  “禹王宮下暗河悠,
  洪崖洞壁印佛手,
  明清川亂萬民死,
  古洞藏經為誰留。”
  老曾摇头晃脑地读着这首诗,起来在屋里踱步:“小罗,你觉得这首诗是什么意图?”
  
  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显示出的文字,当然是主人留下的不愿轻易让人知道的秘密。
  
  我说:“这首诗指示的是地图所在的地点,但交待的地方我不清楚,你老人家不要悬吊吊的哈,不然我叫小敏拨光你头上的头发!”
  
  小敏咯咯地笑起来。
  
  “你显然是嫉妒我头发比你多,”老曾得意地摸摸自己60岁了依然浓密的黑发,“这首诗提示的地方,很可能是湖广会馆和洪崖洞间连通的暗河!你来说说这每一句的意思吧。”
  
  我说:“第一句我就不清楚,禹王多半说是的大禹治水的那个大禹,但禹王宫这个地方我没有听过。难道大禹治水来过重庆?禹王宫是不是重庆另一个消逝了的道观?”
  
  “嘿嘿,你看第三句,明清战乱万民死,应该给你点提示。”老曾继续卖关子。
  
  我说:“明清战乱,应该是指明清交替的时候,那个时期,重庆死了很多人吧?”
  
  老曾点烟一支烟:“是啊,三百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有四场大规模的战争,打了近40年,重庆人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第一场是张献忠起义,是张献忠和明军、清军打,打了6年;第二场是张献忠死后,他的部下孙可望、刘文秀和清军打,打了9年;第三场是清军清洗残余的起义军和明军,打了4年;第四场是清军打吴三桂,打了7年。”
  
  “四十年的战争,老百姓怎么过日子呢?”小敏问。
  
  老曾说:“是没有办法过,所以重庆城的人口当时减少到基本没有人!康熙刚上任的时候,派来一个巡抚叫张德,他向康熙汇报说:绕着重庆开了几天的船,连人的声音都听不到。小姑娘,这几天过节,你上街的话,肯定看到重庆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挤得人心烦,哪里想象得到那个时候的惨状啊。”
  
  我补上一句:“小丫头,幸福来之不易哦,我们活在这个年代,真是运气好。”
  
  小敏接着问:“现在有了这么多人,就是那个两湖两广填四川来的吧?”
  
  “你从哪里听来的两湖两广?湖广填四川,不是指湖南湖北广东广西,是指的湖广省,清初的时候,湖北和湖南是一个省,就叫胡广省,填四川来得最多的人就是那里的。禹王宫就和他们有关系,小罗猜到没有?”
  
  “猜到了,湖广人崇拜大禹,禹王宫肯定就在湖广会馆,你老人家绕好大一个圈子啊!”
  
  “答对了,加十分!禹王宫就在湖广会馆,这首诗很清楚地说,在湖广会馆的禹王宫下有暗河,可能通到洪崖洞那边一个壁上有佛手印的地方,藏的东西和经书有关系。”
  
  老曾把其余的图纸放到水汽上蒸,但是,其他的图纸都没有再显影:“看来这一招并不是总有效。”
  
  放下图纸,老曾一点不着急,吩咐小敏收好图纸,还端出一套茶具准备泡茶。
  
  “曾老师,我们快去那个洞看看吧?”小敏着急地恳求道。
  
  “急没有用的,那个暗河洞其实有不少人知道。前些时间,重庆有些文人朋友,向政府建议开发那条暗河,做成一个旅游点,联通湖广会馆和洪崖洞。但是一问入口具体地点,大家都不清楚。就算我们知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难道你准备背个铁铲去挖?”老曾不紧不慢。
  
  我说:“这样吧,反正小敏对重庆不熟,顺便旅游一下,我们一会去洪崖洞和湖广会馆走走。”
  
  “不着急,这是我朋友带来的资格龙井茶,不好好品一下太可惜,我去打几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人带我们去。”
  
发表于 2007-10-23 13:28:5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失踪的上清寺(十四)
  
  老曾去书房打了一通电话,回客厅告诉我们:“我朋友的儿子是做导游的,和湖广会馆很熟悉,可以带我们去。但我们最好别告诉他寻宝的事情。”
  
  一会老曾的手机响起,老曾朋友儿子的车已经到了。下到抗建大厦楼底,一辆贴着“熊出没注意”的越野吉普车停在刘一手火锅店的旁边,有个胖乎乎的青年人在车边向老曾招手。
  
  一看那人,我不禁笑了,是一起野外扎过帐蓬的驴友,叫潘天棒。
  潘天棒快30了,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前些时间老在网上缠着我给他介绍对象,平时开车瞟到漂亮女孩,都要减一档油门的人,看到小敏漂亮,眼睛都直了。看看小敏,看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鬼念头。
  
  老曾上前向潘天棒介绍小敏是他亲戚的女儿,我悄悄告诉潘天棒:我是专门来找老曾的,也是才认识小敏,他有的是机会。这家伙一下子就活泼起来,忙前忙后地为我们开车门,麻利地把车子从人行道开到马路上去。
  
  一路上,潘天棒发挥他搞旅游的专业才干,不停向小敏介绍路过的地方,车到下半城时,他介绍道:“这里就是重庆的下半城,重庆主城就这里没有充分开发了,整个下半城,靠湖广会馆和朝天门那边建筑要好些。”
  
  老曾忍不住考问潘天棒:“重庆下半城发生过一场大火,差不多下半城的木结构房屋都烧光了,你知道是哪一年不?”
  
  潘天棒摸摸脑袋,支吾一阵说不出来。
  
  我问道:“是不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对重庆大轰炸造成的?”
  
  老曾说:“八年抗战,日本人轰炸重庆几百次,丢下炸弹近万枚,炸掉房屋近二万所,老百姓死伤近三万人。下半城是起过很多次火,但都没有九二火灾那次大,那一次是在四九年,重庆解放前三个月,房屋烧了八千多幢,死了几千人。国民党当年的报纸讲,唐家沱打捞起来的尸体就有几千具啊!”
  
  想起来了,经常听老辈子讲重庆发生过一次很大的火灾,原来是这个。下半城多灾多难,如果暗河口在湖广会馆附近,会不会受到影响呢?如果藏宝的时间先于1949年9月2日那场大火,会不会受到影响?
  我问:“大火的范围是哪里?烧到湖广会馆没有?”
  
  老曾讲:“大火的范围是朝天门附近的两江沿岸,朝天门、东水门、千厮门都烧了,十万人无家可归,但湖广会馆没有受到影响。火灾只烧到了湖广会馆对面的曹家巷,这场大火主要烧的是棚户区,当时天干物燥,那些竹木结构的房子,还有朝天门那些库房和码头货物才容易着火,湖广会馆专门有防火挡墙,就算烧到了,也影响不大的。”
  潘天棒接上话:“对了,当时听说江上的船都烧起来了,是不是真的哟?”
  
  “是真的”,老曾说:“那个时候,日本投降了,重庆的经济发展起来,港口贸易很发达,朝天门附近江风大,烧起的货物飘起来到处飞,其中就吹到了民生公司的船上,只不过引起的火灾被船员扑灭了。当时还有一件事情,国民党空军有三只木驳船,是装满了炸弹和燃烧弹的,就停在起火的船附近,还好民生公司派船去拖走了,如果当时被引上火,下半城要被炸翻天!”
  
  “那场火是人为的,还是不小心失火呢?”小敏问,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失火会不会和那些搜刮宝藏的行为扯上关系?
  
  老曾说:“国民党当时就指责是CQ69放火,还抓了几个纵火犯,然后枪毙了。解放后,有些书指责是国民党故意扩大火势,而现在研究历史的人,普遍认为是无意失火造成的,不过那三只装满炸弹和燃烧弹的船确实可疑,因为居然军人无人开船,靠老百姓去拖走。”
  
  潘天棒讲:“对头对头,我以前带过团参观歌乐山烈士墓纪念馆,要介绍一个叫杨汉秀的人,她是杨森的亲侄女,CQ69员,杨森一直劝她脱党。报上说是CQ69纵火,她就出来反对,杨森不仅抓了她还逼她承认是纵火犯,后来重庆解放前几天,杨森急着逃跑,派人把她拖进一辆小车,然后勒死了。”
  
  “那时的人,怎么那么残暴啊!”小敏感叹到。
  
  “是啊”,潘大胖说:“我看过她的照片,长得好漂亮,死的时候不到36岁。”
  
  重庆久经战乱,死掉了无数的百姓,杨汉秀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不幸生存在那些时代中的一个,也许每一个人的故事,都是那么悲惨,那些可能存在的宝藏将会为一场场战乱的做证。
  
  车到湖广会馆,潘天棒进去联系,不一会就出来得意地领我们进入,免去了每人30元的门票。
  
  湖广会馆我上次来时,是2005年10月,刚刚翻修好。解放后,湖广会馆被安置了许多居民,99年开始撤迁居民进行修复,花了1亿多。也许历经几十年的居民入住,加上大规模重建,我们寻找的暗河口已经不在了吧?
  
  一进大门,小敏就问:“禹王宫在哪里?我们先去那里吧。”
  潘天棒把我们带到禹王宫,禹王大殿前,摆着几柱大香,有人在跪拜。
  
  宫殿内外的地面,都是新砌的石头,周围看不到什么暗河的痕迹,老曾一点不着急,向潘天棒提出一个问题来:“你知道大禹和重庆有什么关系?”
  
  潘天棒说:“没有听说过,哦,我明白老,朝天门是大禹修建的。”
  我笑道:“闯你个鬼哟,朝天门是明清时期修建的。大禹是重庆人的女婿,他有个老婆在南山。”
  
  老曾也笑了:“对,大禹的四老婆叫涂山氏,南山上有个地方叫涂山,涂山氏就是那里人。在南滨路上重烟厂过去,枯水季节能看到长江中有一块大石头,叫呼归石。传说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涂山氏久等大禹不到,就变成了那块石头,后来大禹归来,对着那块石头哭喊涂山氏的名字,石头裂开,生出一个小娃儿,就是后来夏朝的国君。”
  
  “对了对了”,潘天棒插嘴道:“重庆弹子石那个地方,古时候写成诞生的诞,不是枪弹的弹,就是纪念涂山氏变成石头生儿子的事情嘛。那夏朝的皇帝,实际上是我们重庆人哦。”
  
  我打断他:“天棒,这个禹王宫地上有没有地道和暗河呢?”
  
  潘天棒说:“这个地下,全部都是阴沟,设计师是按以前的图纸恢复的,整个湖广会馆,地下排水系统是当时最先进的,但没有听说过地道和暗河。”
  
  老曾说:“我听说湖广会馆也有防空洞,禹王宫附近有没有防空洞?”
  
  潘天棒说:“有啊,就在禹王宫背后,不过那里不让人进去,是这里管委会用来堆东西的。”
  
  我和老曾对视了一下,老曾问:“有没有办法带我们去瞄一眼?我写书需要用。”小敏也跟着说:“潘哥哥,想想办法吧。”
  
  潘天棒看了一眼小敏,勇敢地说:“这个没有问题,我马上去搞定。”转身就去找人了。
  
  我把老曾和小敏拉到一起,说:“这是文物保护的地方,就算有防空洞,我估计也进不去,而且如果我们能轻易进去,那里藏的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在了。”
  
  老曾同意道:“是啊,不过如果能看一眼,确定一下位置也行。”
  过了几分钟,潘天棒灰溜溜地回来了,“实在不行,防空洞要从他们管理区过去,那边有不少修复中的文物,外人绝对不能进。”
  
  老曾说:“没有关系,今后再找机会吧,小敏难得来看看,你带我们一起逛逛。”
  
  潘天棒向小敏介绍会馆各个景点的时候,我问老曾:“整个湖广会馆,有些道教的痕迹,你注意到没有?会不会和那个上清寺有联系?”
  
  老曾笑了:“怎么会没有留意,虽然湖广会馆是典型的
  
  老曾笑了:“怎么会没有留意,虽然湖广会馆是典型的儒家建筑,但中国儒释道三家混杂,有也不奇怪,反过来,你想想,上清寺的最早的道士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湖广填四川时来的嘛。但齐安公所那边有个奇怪的东西,看看去吧。”
  
  我们来到齐安公所,老曾指着戏台顶上给我看:“看见没有,那里有一个铁链系着的石兽,那叫镇宝兽,道家有些教派的庙里,经常出现。”
  
  消逝了的上清寺,在这里仿佛出现了一丝联系。
  
发表于 2007-10-23 13: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失踪的上清寺(十五)
  
  老曾讲:“那个石兽据说以前就有,翻修是按原貌恢复的。”
  
  “是什么人在房顶上放一只寻宝兽,向什么人提示呢?”我问。
  
  老曾一挥手:“这些查不到,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镇宝兽,标志着湖广会馆在修建的时候,在地下装过藏,就象菩提金刚塔一样,装藏是要用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属性的珍贵物品,湖广会馆地下有宝,这是明显的证据!”
  
  “那我们还是等小敏他们回来,去洪崖洞那边想想办法吧。”我们在齐安公所的戏台对面坐下来,戏台上,几个女孩穿着古袋在练习古乐器,是哀怨的调子,但几个女孩却奏得兴高彩烈。
  
  整修一新的湖广会馆,背后的故事也很多,小敏似乎看得忘记了寻宝的事,跟着潘天棒逛得有滋有味,直到我们电话催促才想起正事没有做。
  
  出得大门,潘天棒殷勤地给我们打开车门,然后开车送我们到洪崖洞下面的滨江路,就准备离开:“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回去处理点事情,小敏晚上要逛重庆夜景的话,给我来个电话就是,陪到天亮都可以。”
  
  洪崖洞经过重庆一家餐饮集团投资改造,过去民居的痕迹已经找不到了,恢复的吊脚楼,也不再是历史上真正的竹木吊脚楼,而是结合钢筋水泥仿制,成了一个旅游休闲景点。
  
  小敏看着高高的洪崖洞,问道:“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呢?”
  
  我笑道:“这里有上千年历史,你问哪个以前?”
  
  老曾说:“这里在解放前,有一个码头,好象就叫一码头,石梯一直通到顶上,周围全是吊脚楼。”
  
  “那,这里以前都住什么样的人?”小敏追问道。
  
  老曾解释:“应该讲,这里最早住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用简单的木材穿在崖壁上,搭成房屋,一边用两根木头支撑,木柱子嵌在悬崖的半壁,另一边悬崖的绝壁当墙,其他三面墙柱,一般是用楠竹和竹篱笆捆绑而成。后来这些人在码头上做苦力,也做些小生意,吊脚楼就越修越好了,住的商人就多了起来。”
  
  小敏说:“要是住的都是穷人,崖壁的防空洞内,就不会有居民留下的宝藏吧。”
  
  老曾笑笑:“这里的防空洞,全部和解放碑地下是通起的,其中有几条还通向上面银行的金库哦!”
  
  小敏吐了一下舌头。
  
  因为是节日,来洪崖洞的人非常多,从下面入口,走到美食街,都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线索。
  
  美食街上到处是小吃的香味,香得小敏不断地吞口水,缠着我们停下吃东西。
  
  我们来到靠最里边的一家卖鸭血汤的小馆子,才找到座位,老板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
  
  结帐的时候,我问女老板:“老板,你是不是以前住在洪崖洞的人?”
  
  女老板说:“是啊,我小时候住这里,后来撤迁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洪崖洞这里,哪里有印着佛手印的墙壁?”
  
  女老板摇摇头:“没有听说过,不过在这个新洪崖洞旁边的有个防空洞,洞里面倒有一个,印着好大一只手在墙壁上,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玩,不晓得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在洪崖洞下面看得到那个防空洞。”
  
  得来全不费功夫!
  
  谢过老板,我们急匆匆地来到洪崖洞下滨江路。果然!洪崖洞面向江面的右侧,新建的洪崖洞区域以外,靠近沧白路的山腰上,有一个防空洞。
  
  远远看去,洞口有一个铁栅栏做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小敏急着就想上去,被老曾拉住了:“进防空洞什么都不带,只怕进得去,回不来哦!”
  
  说得有道理,而且那个洞是否能随便让人进出,也是一个问题。
  
  老曾掏出电话找朋友,一会告诉我们:“我有一个搞人防工程的朋友,他讲那是一个废洞,可以进去,不过里面很深,靠门堆着不少垃圾,很臭,所以没有人进到过最里面,他们也都没有进过。”
  
  “太好了,我们要准备些进洞的东西再来。”我提议。
  
  老曾说:“行啊,我以前陪朋友探过洞,有些工具,回我家再说。”
  
  打的回到老曾的家,他翻箱倒柜,拿出三只驴行用的头灯,一圈长绳,还有一个指南针,换上登山鞋,还带上一个医药包,还找出三只非典时期准备的口罩,一副扑克牌。
  
  “好齐的装备,”我说:“我经常驴行,装备都没有你齐。”
  
  老曾笑道:“呵呵,不打无准备之仗,朋友讲里面有点深。小敏怕不怕黑?”
  
  小敏犹豫了一下,说:“有你们在,我不怕的。”
  
发表于 2007-10-23 13: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失踪的上清寺(十六)
  
  打的来到洪崖洞的时候,天色已经傍晚,我帮老曾背着登山包,三个人沿着洪崖洞边上的石阶,来到防空洞口。洞口的门锈斑斑,一把旧铁锁被撬开挂上门上,洞门微微张开着。
  
  老曾带头走进洞里,小敏跟在我身后。洞口很脏,有股子臭味,显然有过不少人把这里当成了厕所,墙壁上靠着一块沾满水泥的木料,灯光照过去,木料的墙上果然凹进去形成一个大手印。
  
  “肯定就是这里了,快走快走!”小敏很激动。
  
  我们一步步从亮处走到黑暗里,嘈杂的街上车声人声突然消失了,一阵潮湿的气味向我们扑来。
  
  洞里很多建筑施工的杂物,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得很慢。
  
  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看见前面右侧出现了岔洞,一阵凉风从这个岔洞吹过来,老曾让小敏拿出那个图纸,果然,图纸上指示的方向是走入右侧的道路,老曾拿出扑克牌做了一个标记。
  
  这个洞很低矮,而且很挤,不小心贴在壁上时,能听到隆隆的声音,不知道是地面上车行的声音,还是暗河的声音。担心是幻觉,我告诉老曾和小敏这个现象,结果大家都听到了,于是很兴奋。
  
  侧洞走了很久,又不断出现分岔,还好有图纸引路,我们踏着脚下的乱石,喘息声在洞中显得格外响,不断地向前推进。
  
  终于,一个新的岔洞出现在面前,这是一个半人高的洞,如果要进入,只能爬进去!
  
  我们停下来商量,老曾反复核对图纸后,说到:“如果按图纸走,这里就是最后一段路了,但这张图纸年代很久,如果这个洞后来改造过,新挖过岔洞,那我们就可能已经走错路了。”
  
  一只硕大的老鼠突然从我们六只腿边串过来,吓得小敏尖叫起来,死死地把我们老曾抓住,尖叫声沿着洞飘出去,似乎有回声。
  我也吓了一跳,是被小敏吓的。
  
  我安慰她:“不要怕,那么大的老鼠,一般是偷米吃的,你知道偷米吃的老鼠在美国叫做什么鼠吗?”
  
  小敏在黑暗中摇头,显然惊魂未定。
  
  我很郑重地告诉她:“偷米吃的老鼠,在美国就叫米老鼠。”
  
  小敏“噗”地一声笑出来。
  
  老曾也笑了,说道:“怎么办?爬还是不爬?”
  
  我说:“老曾,你各人爬,我们钻!”
  
  小敏听不懂这种重庆方言的玩笑,但显然也不愿意轻易放弃,开始整理她的衣服,并且把长头发盘起来。老曾带头钻进去。
  
  一段路后,小敏在背后说:“哥哥,后面好象有声音,我怕。”我们停下来,仔细听,却一点也没有。
  
  老曾说:“在洞里钻久了,有时会耳鸣,误听是很正常的,别怕。”小敏才定下神来。
  
  又爬了大约几十米远,我的肚子膝盖都疼起来,小敏却一声不吭,老曾在前面叫:“有风了!有风了!”
  
  再爬了十多步,老曾叫道:“快把背包给我,前面落地有点高!”
  
  老曾的装备终于派上用途了,他在洞壁上卡了几个岩钉,装上外挂,绳子在外挂上穿好,绳子的末端在我身上绕了两圈,就放心大胆地慢慢地从前面滑下去。
  
  没有老曾挡住视线,我用头灯照出去,前面居然照不到墙壁。
  
  “快下来吧,安全得很,才2米不到!”老曾在下面喊。
  
  听到这句话,不觉有些羞愧,让一个60岁的老人探路,我心里好不难受,谁叫人家专业呢。
  
  我和小敏七手八脚地从矮洞中用绳子滑下来,老曾从包里拿出高亮度的手电扫射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相当开阔的大洞,洞中的空间高达四五米多,有上百个平方那么大,地面上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沟,从另一个洞子流过来。
  手电光晃动处,突然看见远处正前方洞壁上有一个雕像!
  
  我们跳过水沟,走近一看,这是一个高达3米的浮雕,雕的是一个太上老君骑牛像。像前有一个石头做的香案,香案前,有三个石头做的圆蒲团。
  
  “哇!太棒了太棒了,大发现啊!”小敏在洞中大叫,四周的回声响起来,象有七八个小敏在叫,一群蝙蝠惊飞起来,小敏才吓得住了声。
  
  老曾用手电观察着四周,一边看,一边说:“这里墙壁上,都有半深的洞,如果没有分析错,这里应该是难民躲避战乱的地方。神像应该是后来才增加的。”
  
  小敏用头灯仔细地看香案周围,突然兴奋地低声说:“曾老师,大哥哥,我找到上清寺了!”
  
  我们赶快走到香案前,小敏手指着的地方,香案前部赫然刻着“上清寺”三个大字!
  
  仔细一看,香案的上面也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是篆体,只有老曾能看懂。
  
  老曾打着手电,读了很久,然后告诉我们:
  
  “香案上落款是青云道人,以前他在重庆上清寺出家。这个洞原来是明清战乱时重庆一个大户人家藏身的洞。30年代上清寺起火烧掉后,为了寻找闭关的地方,青云找到这里,发现这家人几十口在几百年前闷死在这里了,成为一堆枯骨,地上撒满了珠宝玉器。
  
  青云道人心中感概不已,他埋葬枯骨后,在这里刻石壁造老君像,改造成为他和徒弟修行的地方。上面还讲,那些珠宝玉器,嵌到了壁中告慰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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