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早早起床,一个人在外面转悠,在酒店墙上发现了史上最血腥菜谱介绍。正值学生上学时间,于是和同学们一起走进校园,他们在操场上围成一圈朗读课文和短句,语速极快像念经一样,我告诉他们:速度要放慢,发音才准确。他们正在念李白和杜甫短句,我问:你们知道李白外号是什么吗?李白外号“诗仙”,你们知道为什么叫“诗仙”吗?因为李白喜欢喝酒,说他斗酒诗三百。有同学说:李白是酒鬼。我说:不对。酒鬼只会骂人,不会写诗。先躲着我的同学也围了过来,有同学问:杜甫呢?我说:杜甫称为“诗圣”。为什么称为“诗圣”呢?因为他的诗反应老百姓生活。有同学说:杜甫是好人。呵呵!可爱的孩纸!朴素的情感!与教师交谈得知学校有四百多名学生,来自方圆十几公里范围,这里不是寄宿学校,学生每天都要回家,远的都是家长摩托车接送。返回酒店时,毛哥说要包车去雀儿山,300大洋实在太贵了,如果搭客车来回最多不超过50元,而且我对雪山也没那么大兴趣了,还是去学校做考察算了。回到小学见到校长,他说政府对教育投入力度很大,学生上学连生活费都不用交,完全的免费,还有企业来捐赠物资,新的学校正在建设中,预计三年后搬进去,新的幼儿园也由企业援建完成。问起图书室情况,校长说有一些图书,但没有图书室,而且学生也没时间看图书,一天是八节课,中午和下午还要加课就是十节课了,天啊!学生和教师的负担也太重了吧!回到家又没电没法看书。看了两本四年级的数学作业,错误百出,语文作业没看到造句和作文,无法判断水平。又来到中学,刚开始老师和校长有些避忌不想谈,说我没有证明,后来一个老师开始发言了,校长也随着加入交流中。德格县只有两所中学,县城一所,这里一所,学校实行封闭管理,学生家即使近在咫尺也不能回去,一些学生家距学校三百公里,两百公里的就太多了,只有放寒假和暑假时才能回家,寒假较长,12月10放假,3月才开学,而暑假很短,只有半月。小学中学都不放虫草假,这对于学生家庭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这些孩纸回去一人也能挖到上万元的虫草,由此可见这中小学八百多学生家长是多么重视教育,而初中毕业生读高中或中职的比例达到百分之九十几,这就更难能可贵了!同学们非常好学,凌晨四点多钟就起床看书,很多学生分数在五百分左右,在内地这不算好成绩,在藏区已经很好了。学校曾经在1998年接受了重庆某企业捐赠的十台电脑,现在政府已经告知学校不能接受任何社会捐赠,所有生活和教学物资都由政府解决,实际上政府也做到了,如果这不是特例,如果每个县政府都大力投入教育,相信藏区的教育面貌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问起藏区对贫困的定义,校长说贫困家庭就是孤儿和单亲家庭,这样的学生家庭是少数,马上有老师说:单亲家庭也有很富裕的。而外界接收的信息却是藏区普遍贫困,需要大量捐赠,这与某些人或某些公益组织的片面宣传有很大关系,这也是我此行要了解的最重要内容,因为我曾撰写过一篇文章称“没有贫困的地区,只有贫困的家庭”,考察结果显示藏区也符合我的提法,并没有特殊之处。校长说这里曾经也有活佛办的学校,也是志愿者一批又一批的去,后来取消了这个学校,那些孩子都回归正规学校,我问:既然公办学校也是免费的,就不存在因贫辍学的情况,那些家长为什么送孩子去活佛那读书呢?校长说:活佛为了扩大自己影响力才办学校,家长都是信徒也就听活佛的了。看来真应该反思巴塘支教,学校大的学生都十六七岁了,却还在上小学,其实他们应该走向社会学习技能,有志愿者说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机会是要自己去努力争取的,学校不应该是他们的庇护工场,也不可能永远庇护他们,那些小孩子应该回归正规学校去接受系统的教育。我随机问了一个学生:你觉得读书重要吗?为什么重要?他说:读书很重要,因为可以有好工作,可以建设自己的家园。回答很格式化,我问:你初三的吧?果然如此,哈哈!经过今天对两所学校的考察,感觉藏族人已经越来越重视教育,昨天的杞人忧天似乎有些多余。 回到酒店,毛哥还没回来,于是和美女老板娘闲聊,她是德格人,模样却像新疆妹妹,她的叔叔是活佛,有深圳的信徒将她接过去读了九年书。她说藏族人贫困是因为没有文化挣不到钱,这也是很多公益组织的说法,但她老公的例子却证明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她老公只有小学文化,但掌握技能非常快,什么车都会开都会修,他没有外出打工,没见过大世面,却将父亲的小饭馆打造成大酒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在驴友圈中鼎鼎大名,口碑极好,说起这些,老板娘脸上写满了得意之色。我说:这就是嘛,文化高低不是最重要的,掌握技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会读书,其他啥也不会,也挣不到钱,还远不如你老公呢。她连连点头认可我的说法。 毛哥回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我也等的饥肠辘辘,匆匆吃完饭就出发,晚上7点到达炉霍,毛哥要住240元一晚的酒店,虽然只分担120元,但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贵了,另外去找了一家30元的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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