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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攻略] (转)寻找悲情潭獐峡的第二真相 (写得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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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15:47: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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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獐峡出名了。     这个距重庆万州区71公里的不知名峡谷,如今在百度百科里有完整的简介、参考资料、扩展阅读、相关词条。其搜索网页,也达到1.98万篇。而3年前该词条被创立时,只有寥寥175个字,连地理位置都没有标注。现在,这个地名被网友全面完善,修改的时间,定格于2009年7月13日。     这个日子具有某种标志性。7月13日当晚23时,35名穿越潭獐峡遭遇山洪的重庆驴友死亡人数增至16名,与获救人数持平。     2009年7月11日下午15∶27,这是当漫天水墙铺天盖地而来时,一位幸存驴友下意识记下的时刻。那一刻后,一场后来被称为“中国户外活动史上最大灾难”的事件发生。截至记者发稿时止,35名驴友中,死亡18人,失踪1人,获救仅16人。     ■信报记者 陈波 实习生 李海涛/文 郑宇/图 部分图片来自驴友网     “驴队”上路     谷深50米-500米,最窄处不到两米,最宽处不超过20米。两岸巨石刀劈斧削,一律以90度以上挺立。潭獐峡真实的面目,正如她最幽深的部分“地缝峡”的称谓一样———更像地缝而不是峡谷。     奇峰幽谷、溪潭交错,峡水每遇山壁,必成一谭,总数达48个。其余部分,溪水潺潺。百米深谷,又使地面与谷底之间的温差超过十多度。2009年7月11日那个闷热的下午,进入6公里长的地缝峡的那一刻,这支35人的庞大驴友队伍,充满了惊喜。     突破禁忌本身就充满了巨大的快感。这支来自重庆主城、靠网络聚集的“驴队”,经过一番机智大胆的迂回穿插,成功逃掉了潭獐峡风景区的门票。每人50元的门票,接近此次出游个人预算的1/4。不过大家更看重的,是那份刺激,还有回去后肆无忌惮的炫耀。     酷暑纳清凉、幽谷伴溪行。48个潭等于48个天然游泳池,完全陶醉于清凉山水的驴友,纷纷放下背包,换上各式各样的泳装。原本紧凑的队型,在相互嬉闹间,被狭长的地形拉伸、散开。不止一次来过潭獐峡的陈永和,走在了队伍最前面。近年来几乎年年组队来此的“头驴”谭超,则有些百无聊赖地在队尾殿后。     两个“老驴”之间,是绵延数十米的懒散队伍。拍照留影、互相嬉闹、比赛潜水,幽静的峡谷因他们的到来而充满了笑声。     潭獐峡,距重庆万州城区71公里,因常有獐子出没而得名。正规旅行团线路中,这个峡谷并不出名。原因是这个风景区原始而险僻,只开发了上半程,即将军峡到桃园峡一线。而吸引驴友圈的,恰恰是后半程险峻异常、人迹罕至的地缝峡至海螺峡。     这些H型石灰岩峡谷,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线天”,两面绝壁,终年不见阳光,风景原始而奇美。只是,没有相当的体力和精良的装备,穿越这些峡谷难度极大。     只是这支队伍中的绝大多数成员对这些并不知晓,他们只是来观光旅游的。长长的队伍中,甚至有鬓发斑白的王富贵和何小华夫妇,年过半百的他们即将退休。沉溺于旖旎风光的队员们,很多脚上甚至穿的是拖鞋。泳衣、拖鞋加上少量游泳圈,乍一瞧,这里似乎是一个室外游泳池。     一片欢快祥和中,走走停停的队伍没人注意到,太阳已经偏移了头顶。正午已过。     不祥征兆     下午13∶00左右,一路嬉闹的队伍,终于抵达地缝峡。进峡的一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只穿着泳衣泳裤的队员,忍不住缩了下肩膀。     之前五六十米的山谷,突然就长高到了300多米。刚才两边山崖还略略呈V字型的峡谷,此刻全部“立正”,成了标准的H型。随之而来的,是几乎彻底消失的天光。传说中的“一线天”到了。     此时,原先的烈日炎炎开始消散。山中的雨丝时断时续地飘落。无人在意。但此时,71公里外的万州城区以及临近的云阳县城,开始了预报中的强降雨过程。13时许,重庆市万州区主城突降暴雨,瓢泼大雨顷刻而至。不到1小时的时间内,天城至高笋塘主城一带降雨量达到了64.3毫米,街道顿成积河。     15∶00,潭獐峡明亮的天光逐渐黯淡。峡谷中的冷风慢慢停滞,只是,山中的夏雨,仍旧诡异地时停时续。     “头驴”谭超没有在意,潭獐峡对他而言,是一个近几年来年年拜访的“朋友”。而这个经常带队穿越的资深驴友,对这个“朋友”的脾气有着十足的把握。驴友“流浪的猫咪”事后向信报记者出示的谭超曾经给他的一则留言,充分展示了这位“老驴”的绝对自信。     “现在是7月11日下午3点20分,下雨了!但我们风雨无阻!”     这则留言发送于2008年7月11日下午15∶31,发送地点正是潭獐峡。如果改掉年份,则与此次“7·11”事件发生时间几乎分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去年的7月11日,谭超带着他的所有驴友们,最终平安回家。     带着这份自信,加之头顶的阵雨飘忽不定,谭超依旧带着这支快乐的队伍向地缝峡的纵深挺进。     彼时,当地气象台的监测仪器上,万州区地宝乡和云阳县泥溪乡两地的降雨量,正在一步步逼近本次降雨的峰值。这个两个乡,一个在地缝峡左侧,一个在右侧,刚好分列这支缓慢前行的队伍头顶两端。     一切都似乎显得没有任何征兆,只有一直徐徐而来的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旷的峡谷,只有声声嬉笑回荡。   灾难突袭     下午15∶27,这是当时走在这支驴友队伍最前面的陈永和,此生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时间。这一刻后,他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当时,他循着殿后的谭超一声大吼,缓缓转过身来。他看到的,有突然施了定身法呆立当场的34名驴友,有他们惊恐万状的表情,还有———队伍身后那一堵夹杂着泥浆、树枝和黄沫的数米高的水墙。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没有征兆。”事后,这是很多幸存驴友反复喃喃念叨的一句话。     7月11日下午15∶27,正是地缝峡两边的地宝乡和泥溪乡,在半个多小时阵雨后,冲击当天降雨量峰值24毫米和35.9毫米的时刻。按气象标准,这样的降雨量不过在中到大雨之间。不过,那是指24小时降雨量。而这两个乡,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达到了这个标准。     这里的山脉多呈陡峭式连绵状,起伏不大,但沟壑纵横。潭獐峡,正是这些沟壑的入江通道。7月11下午,在117平方公里的地面汇聚成灾的雨水,在无可抵御的地球引力牵引下,遵循着古老的“水往低处流”的自然法则,灌进了这个20公里长的细小峡谷。     此时的潭獐峡,不再是迷人的风景区,而是一个凶险的泄洪通道。很不幸,35个一无所知的驴友,正在这个泄洪通道的最窄处。     “水在耳边呼啸而过,身体无法控制的在水中翻滚。”震耳欲聋的轰鸣,是伴随着身体的沉浮同时而来。凶悍的山洪,从这群驴友的背后发动了一场猝不及防的突袭。黄褐色的洪流被地缝峡H型的石壁挤压,瞬间激荡出动人心魄的滔天巨浪,排山倒海般压向这支惊恐的队伍。   山洪灭顶     短兵相接的那一刻,35人的队伍,正散落成3个凌乱的段落。陈永和带着3个人走在最前面,小张哥等9人位于正中,谭超则与剩余的22人后面断后。一秒钟后,凌乱的段落被扯成无言的省略号。     谭超这个全队的领队第一个直面山洪。他留给小张哥的最后一个影像,是背后狰狞的巨浪。有人看到,那一瞬间,这条汉子将身边的一个驴友,蹬向岸边。22人的后队,丝毫不能阻挡数米高的水墙。巨浪未作丝毫停顿,直接将位于中间的小张哥一行拍入水底。     各种绝望的惊叫、哭喊在峡谷中响起,又被山洪的咆哮声淹没。借助求生本能冲出水面的小张哥看到,一线天变成了一条河,四周奔涌的除了山洪,还有各色衣物和驴友装备。发现了“四黄”和另一名驴友的他,刚刚抓住对方又被浪头掀翻。借助一个小小的回水湾,他们勉强登岸。无比幸运的是,他们一行9人全部得以上岸。同样幸运的,还有最前面的陈永和。被浪头打到峡壁的他,借势一口气爬到了十几米高的半山中。     “小妖”的男友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生死关头闪电般地将救生圈套在了女友身上,然后,消失在滚滚洪流中。这之后,他的遗体被打捞上岸。与他一起永远消失的,还有王富贵和何小华夫妇、李乾秀、许筑萍……     一个转身的工夫,一张张刚才还热烈生动的面孔,都沉入了冰冷的水底。两米多宽的一线天、数米高的山洪,水性如何在这里已毫无意义。在被打捞上来的遗体中,有遇难者的头部留有巨大的裂口,那是第一时间被巨浪拍击到石壁上留下的致命伤。与地震等灾难拥有72小时的“黄金救援期”不同,溺水事故的救援黄金期只有6分钟。     19日上午10时30分,云阳县泥溪乡境内又打捞起一具遇难者遗体。至此,“7·11”事件遇难者人数已达18人,1人失踪。而获救人数,仍定格在事发当晚就已确定的16人。

  从月亮湾到潭獐峡 还有多少隐秘无人知晓?

    天气预报预警、友邻驴队提醒、当地农民劝阻,这几乎是驴友圈中最值得信赖的三方力量。正常情况下,这三方只要有一方叫停,就应该立即无条件终止行动,即便开拔的队伍也应立即回撤。然而这支队伍最终还是走向了无底深渊。这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悲伤蔓延      7月17日晚,距“7·11”事件一周后,重庆鹅公岩大桥北桥头。     晚上21∶00,一片心形的烛光,在江边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一根根白色的蜡烛中间,是一张张依旧带着笑脸的照片。“7·11”遇难者的家属来了,幸存者也来了,更多的相识或不相识的驴友们,也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他们,都是自发来为这场悲剧的主人公们送行的。     没有了往日驴友聚会的热闹和喧哗,他们偶尔勉强扬起的嘴角,却掩饰不了眼角的晶亮和眼圈的通红。看着滚滚长江中渐行渐远的河灯,许多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重庆市杨家坪新胜一村6幢附13号,领队谭超生前所开的行健户外用品店,大门紧闭。7月10日晚上19∶00,35名驴友就从这里背上行囊,结伴踏上前往潭獐峡的旅途。然而最终,他们中只有16人踏上返家的归途。     从事发第二天傍晚开始,这里就成了重庆驴友们凭吊逝者的地方。7月19日下午17∶00,行健户外店的卷闸门上,已经插满了一排雪白的纸花。门前的水泥地上,是驴友们撒下的米粒。     悲伤仍在蔓延。互联网上,“7·11”事件被驴友们沉痛地称为“中国户外活动史上最大灾难”。在重庆各大驴友论坛上,几乎所有的驴行计划都被自发取消,以示哀悼。有关的悼念活动和怀念文章,充斥每一个中文论坛和驴友群。有驴友建议,将“7·11”定为全国驴友哀悼日,每年这个时候,停止驴行一天。     轩然大波     与悲伤和悼念同时推进的,还有艰难的真相拷问。     “这是人祸不是天灾!”事发后,来自云阳县的驴友“曲黑”,一句话将“7·11”事件推向了另一个高度。这个有着8年驴行经验的老驴,在“7·11”事件后,赶赴当地殡仪馆帮助接待遇难者家属。因此,他也知道了更多7月11日下午那个黑色时刻,种种不为人知的细节。     7月10日晚,这支35人的队伍抵达距潭獐峡几十公里的月亮湾。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支正准备回撤的驴友队伍。对方提醒领队谭超,天气预报明天有雨。并且,当时气温正在下降。事实上,7月8日,重庆市气象局就发布了预警,警告从9日夜间开始到11日,全市各地自西向东将会出现强降雨。同样的预警在随后三天发布了2次。     而7月8日晚上18∶30,正是谭超召集所有队员开准备会的时间。驴行目的地天气情况,按惯例是第一个重点讨论的事项。     但令人费解讶异的是,谭超率队不仅于7月10日晚19∶10准时出发。并且在抵达月亮湾明确获知降雨信息后,仍决定按原计划进行。当夜,队伍露宿月亮湾。     次日,预报中的大雨并没有来,相反艳阳高照。上午10∶00左右,队伍抵达潭獐峡附近。近12∶00,穿越开始。也就是在这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差点改写这场悲剧的人。     “他们分成几批下谷,我见一批都会劝,肯定会下雨,这里的‘齐头水’很凶。”队伍下谷的时候,云阳县泥溪乡协合村村民卢延双正在谷底钓鱼。他所说的“齐头水”正是当地人对山洪的俗称。     这个憨厚的农民凭着对这条峡谷的了解,试图阻止这些人涉险。但最终,驴友们友好地跟他打着招呼,一个个踏入峡谷。走在队伍最后的驴友,甚至转身与他握了握手。而根据事发当时的队伍排位来看,走在队尾负责殿后的,正是领队谭超。或许,谭超就是在这里,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握手。     天气预报预警、友邻驴队提醒、当地农民劝阻,这几乎是驴友圈中最值得信赖的三方力量。正常情况下,这三方只要有一方叫停,就应该立即无条件终止行动,即便开拔的队伍也应立即回撤。但最终的事实,是这支队伍走向了无底深渊。     伴随着15名幸存者的返回,这些关键性的细节开始在重庆驴友圈中广泛传播,并随后掀起一场拷问“7·11”事件真相的轩然大波。在这场试图揭开“7·11”事件真相的空前大讨论中,一长串对圈外人士来说陌生的词汇,AA制、非AA制、商业队等驴行专业术语,渐次出场。     焦点首先被聚集在谭超那篇“召集帖”上。6月30日16∶10,谭超在“驴友空间”发表题为《[非AA活动]7月10号-7月12号:万州潭獐峡朔溪!(人满封帖)》的帖子。醒目处的“非AA活动”,他在帖中的“活动费用”项里予以明确:“领队吃住行费用队员公摊,一切公摊费用由队员AA制承担。”     事实上,这是驴友圈中的常识。AA制,是所有公共开销公摊;非AA制,则是领队不参与AA,有时还收取一定“带队费”。通常情况下,非AA制组队因为带有一定商业性质,会被视为是商业队。而恰恰是这种商业队性质,使众多驴友对造成“7·11”事件的根本原因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和质疑。     “为什么会有35人之多?还不是钱闹的!”一名经常带队的资深驴友毫不客气。他透露,该队临行前曾有队员退出,是另外找人顶替的,一切只为凑足35个人。原因就在于谭超租的是35+2座旅游大巴。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空间,这个队几乎是来者不拒。连年近60的王富贵和何小华夫妇以及完全不会游泳的“四黄”都名列其中。   无法回头     一系列驴友圈潜规则的暴露,使得所有人一致认为,唯利是图的商业驴行,毁了这支驴友队伍。但事实真相远非常识判断加“合理猜测”就能一目了然。     “我了解谭超的技术和为人,在当时当地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像传言的那样‘无所作为’。”一位与谭超相交多年的驴友曾翔(化名)分析,独自一人带35人的队伍当然犯忌,但凭他对驴友圈的熟悉,这次带队绝对不是谭超独自一人。他认为,当时在这支队伍里,至少有四五人在担当着领队或副领队的职责。     信报记者独立调查获知,参与此次穿越的队伍中,有一名叫康健的驴友。昵称“康婆婆”的他,被大家视为“婆婆级”的资深驴友,平时从不参与商业队活动。对他出现在这支队伍中,他的好友用了4个字形容“匪夷所思”。大家共同的看法是,他是去“帮忙带团的”。     及至灾难发生后得知康健在队中,众驴友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放心了”。因为大家都相信这个骨灰级的驴友会有效营救,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此外,队中的“烟花”和“沙浪”,是万州本地人。重庆主城几乎所有穿越潭獐峡的驴队,都会通过他们得到帮助。而这次,“烟花”的父亲病重,根本没有准备参加这次活动。但最终,他还是携朋友“沙浪”加入了这个队伍。     无数次穿越潭獐峡的他俩,对这条峡谷的熟悉程度超过所有驴友。此次“7·11”事件中,他俩全身而退并且第一批返回城区,强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平时实际上担当着向导和副领队的职责。事发时,“烟花”就正是走在整支队伍最前面,而谭超负责殿后。假如没有谭超的力邀,很难相信这个汉子,会在父亲病重的情况下,还参加这样的活动。     而据队员小张哥回忆,不会水的“四黄”是专门交由他负责保护的。所有不会水的队员,都被安排了水性好的队员保护照顾。换言之,谭超考虑了每个队员的个体差异,并尽可能做出了相应补偿措施。按驴行惯例,超过40人的队伍,才需要3名领队。而这次穿越,存在着一个事实上的“领队小组”。     事发后,一位驴友还沉痛地回忆,早在2007年8月,在一次大规模穿越潭獐峡的活动中,组织者甚至从万州冬泳队借调了10名队员以策万全。那一次活动的领队,正是谭超。她不明白,这样一个领队,怎么会忽视那么多的预警信息,带队一头扎进了山雨欲来的潭獐峡!     “没什么奇怪的,那样的情况下,谭超无法回头。”曾翔叹了口气。在他看来,带有商业性质的非AA制,使得谭超在关键时刻,“可能失去了控制力”。     信报记者多方调查得知,7月10晚在月亮湾,听到回撤的另一支驴友队伍说次日即将下雨后,谭超曾经当场召集过队员商量。但商量的结果,却是一切按原计划。对于这一事实,很多当事人都表示“不太清楚”,甚至表示不知道哪些人参与了商量。而来自万州本地的“烟花”,早在车上也提醒过谭超,希望改为去天峰山看日出。但谭超的反应竟然是“一直默不作声”。     曾有媒体解读谭超的默不作声,通常意味着拒绝。但与谭超相交多年的曾翔却激动地表示,那说明当时谭超“阻力很大,思想斗争很激烈、很复杂”。     “到了这时候,我估计即使他想终止行动,也没有多少人听他的了!”之前一直指责这场悲剧是“人祸”的云阳驴友“曲黑”一声长叹。




    逐利的“商业驴队”冲击崇尚自由独立互助的“驴行精神”
    中国自助探险运动处在“十字路口”

  冰点时刻
    “今天接到通知,针对驴行的短期保险业务暂停了。”7月20日深夜,辛浩鹏(化名)声音疲惫。不到10天内,这是他接到的第3个坏消息。     辛浩鹏,29岁,一个拥有10年驴行经历的资深驴友。与爱好有关,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重庆一家户外用品店的经理。能将爱好和职业完美结合,是一种幸福。不过向来乐观的他,现在乐不起来了。7月11日,他接到潭獐峡驴友遇难消息,震惊。一星期后,他组织的商业队几乎无人报名,担忧。现在,保险暂停,他开始恐慌。     早在7月10日,他就发布召集帖,准备7月18日组队前往贵州清溪河驴行。“7·11”事件发生后,他立即取消行程以示哀悼。一个星期后,他才再次启动此次行程,并将出发日期定在了半个多月后的8月8日。但这个原本非常富有吸引力的召集帖,却遭遇了空前冷遇。不仅报名者寥寥,连跟帖者都极少。     和许多户外用品店一样,辛浩鹏的店生存之道就是组织驴行活动。他毫不讳言自己是商业队领队。但是,他称自己组的是“纯商业队”,会在召集帖中注明“全包价”。凭借着2004年即入行的先发优势和诚信,他所带的商业队在重庆驴友圈中小有名气,从来不愁客源。     但这一次,他遭遇了重大危机。夏季的7、8、9月,是驴友们集中出行的黄金季节,而现在却成了冰点时刻。“7·11”事件本就为驴行的未来蒙上了一层未知的哀伤阴影,而保险业务的暂停,则等于是对他这样的商业驴行活动釜底抽薪。     “‘7·11’事件使所有驴友心有余悸,缺了保险保障,更不会有人贸然出行了。”辛浩鹏哀叹,此次事件,很可能会成为重庆驴友圈和户外用品店的一次转折点。   假AA制?     “假AA制伤害了整个驴友圈。”辛浩鹏最近密切关注着“7·11”事件的后续影响。他忧虑地看到,整个社会舆论倒向了对驴友圈的批判。     “7·11”事件后,社会舆论将炮口对向了驴行中的商业行为,认为正是商业性质的组队,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几乎所有的圈外人士,众口一词地谴责商业性质的驴行。而许多驴友,也将自己在类似的商业队驴行中遭遇的种种问题公诸于众。一位驴友甚至以超过5000字的篇幅,将自己参加商业队的“悲惨遭遇”,贴上了重庆最大的驴友论坛。     辛浩鹏非常清楚这些所谓的商业队,其实就是假AA制。     “假AA制,就是打着商业队的旗号,在中间吃回扣、做手脚,无所不用其极。”辛浩鹏介绍,真正的商业队会综合测算后,事先就公布一个“包干价”。除此之外,中途不会再收取任何费用。而假AA制,会先以低报价吸引新驴加入,然后以各种方式追加收费,并美其名曰“AA制”。     “现在整个驴友圈都遭受着严重的信任危机。”一位“驴友空间”的版主证实,自“7·11”事件以来,该空间发布的召集帖几乎全部消失,已经发布召集帖甚至即将出行的驴友队伍,也都全部取消计划。     “一则是悲剧的影响尚未过去,二则是现在每个人都对召集人充满了不信任。”这位版主焦虑地表示,一系列的事件正在摧垮重庆驴友圈来之不易的信心和信任。     就在该空间里,驴友“苍龙”发表的一篇题为《倡议:为逝去的驴友默哀!重庆所有驴友封足一个月》的帖子,得到1540余人的响应。“泡泡JUDY”跟帖表示,1个月太短,应该禁足3年,“时刻保持安全重于泰山的心态”。资深驴友“暖色片片”甚至以哀伤的语调表示,自己“不想出去了,洗手封包算了”。     显然,这种信心的恢复,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生命并不廉价     “这个驴行变了,和我当初的徒步不一样了!”7月12日,驴友“奔跑”不无伤感地在论坛中留下这样的字句。     他的话,引起了众多资深驴行者的共鸣。一位有着近20年徒步驴行经验的“骨灰级”老驴,在“7·11”事件后迷惘地说;“驴友到底是什么?真的就是廉价旅游么?可生命并不廉价啊!”     事实上,驴友一词确实缘于旅游。1878年秋,苏格兰作家斯蒂文生骑着毛驴穿越法国塞文山脉,拿着画夹边走边画,写就了《塞文山驴背之旅》游记。这本游记并不知名,但他骑驴穿越高山的经历,却在一百多年后,被法国人仿效,骑着驴子在塞文山区“驴游”起来。据说,这就是驴友的起源。     自1998年驴友概念传入中国以来,她就显示出与传统旅游截然不同的特质。驴友最基本的特征是,彻底摒弃传统旅游以享乐为目的的体验,强调自由、独立、探索和无限接近大自然。也因此,驴友一开始就被赋予了户外探险的含义。其高强度、高难度和高风险性,注定这项活动只能是小众运动。     然而在时代背景下,这一小众运动正在被危险地大众化,成为时髦的代名词。     “批上冲锋衣,套上登山靴,就飘飘然地觉得自己是驴友了。”资深驴友领队严晋鹏(化名),对目前社会上将驴友和旅游混为一谈的倾向忧心忡忡。在他看来,这次悲剧的发生,完全是这种混淆到达临界点的集中表现。     早在“7·11”事件发生之前,严晋鹏就已经在圈子里看到近年来大量穿越潭獐峡后,驴友们拍摄的照片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触目惊心”。2005年夏,他邀约8个水性极好的驴友穿越潭獐峡,抱着探险的心态,携带的装备塞满了8人的背包。而在那些近年来拍摄的照片中,他只看到泳衣、游泳圈及少量救生衣。     “据说很多人还是不会水的旱鸭子,我完全无法想象。”严晋鹏说,这样的情形只能说明,大家已开始把这种危险性极高的H型峡谷穿越,也当成了一个简单的水景地漫游。     “被混淆了概念和危险性的驴友和旅游,还会引发更多的问题甚至灾难。”严晋鹏说这不是盛世危言。   商业化是非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驴友“血统”的纯洁性,重庆驴友圈一直在努力。     重庆驴友圈中一个颇为知名的驴友论坛“悠游户外”,其首页公告上就明确载明:禁止任何带有商业、宣传、功利目的的户外活动召集帖。这个论坛由此被视为重庆驴友发布平台的异类,也是圈内公认的“血统最为纯正”的驴友群。     对这个最纯正的驴友群,辛浩鹏感情复杂。自嘲也曾经是血统纯正的驴友辛浩鹏,一方面认为这样的圈子保持了驴友自由、独立、互助的精神内核。另一方面,他也感觉这样的自我隔离正在阻碍驴友圈的发展。     辛浩鹏的驴友经历始于1999年,那时正是驴友在重庆萌芽的阶段。但当时为驴友提供专业装备的户外用品店,整个重庆不过寥寥三四家。5年后的2004年,出于爱好,他与人合伙开办了一家户外用品店。而那一年,也是重庆户外用品店和驴友活动风起云涌的一年。     但这些新店一夜之间冒出,又一夜之间消失。原因很简单,当时的驴友圈太小,根本无法支撑一个行业。为了生存,许多户外店不得不下海组织商业驴行维持生计。商业驴队就此诞生。     商业驴队的出现,与最初崇尚自由、独立、互助的驴行精神格格不入。于是这些商界精英,想出了一个折衷办法,那就是后来的“非AA制驴行”。即领队不参与AA,并收取一定“管理费”。同时,这样的商业驴队,也可以带动户外店驴行装备的销售。     由于商业驴队组队几乎来者不拒,因此短短数年间,大量没有经验的新驴加入到了这个群体。一个颇具规模的驴友圈在重庆形成。辛浩鹏认为,商业驴队客观上推动了驴友的发展。     同样在重庆驴友圈响当当的驴友、“驴友空间”版主“摸摸”一直认为,正是驴友圈对“纯正血统”的迷恋,阻碍了重庆驴友圈整体水平的提高。     “俱乐部会拿工资出来培养若干不赚钱只奉献的领队吗?领队没钱赚会有动力去学习、去培训、去提高、去付出吗?”一连串咄咄逼人的反问后,他透露,重庆驴友现在对领队的要求是不仅不能赚钱,还要尽可能省钱。前一个领队报价200元,后一个领队绝不敢高于此价,否则就有拿回扣之嫌。这样的氛围下,领队只能是带着大家逃票、走夜路、包黑车、抠伙食费用,以拼命压缩出行成本。     “摸摸”一直对谭超召集帖里面的一句话印象深刻:费用预算约220元/人(主要是门票不太确定能不能逃票或是少给些,门票50/人)。“我不知道这是谭超个人的悲哀,还是整个重庆驴友圈的悲哀。”他说:“畸形的驴友圈才是‘7·11’悲剧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重庆驴友圈,已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摸摸”说,何去何从,所有的驴友都该有所行动了。     驴友最基本的特征是,彻底摒弃传统旅游以享乐为目的的体验,强调自由、独立、探索和无限接近大自然。也因此,驴友一开始就被赋予了户外探险的含义。其高强度、高难度和高风险性,注定这项活动只能是小众运动。而商业驴队客观上推动了驴友的发展,被混淆了概念和危险性的驴行成为一般的旅游,小众运动正在被危险地大众化,更多的问题甚至灾难也将引发出来。

发表于 2009-8-5 17:33:0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河北
昨天晚上重庆都市频道的《凡人有事》栏目也讲述了
发表于 2009-8-5 20: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顶起深刻的教训.
发表于 2009-8-6 00:33:4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河北
恩,顶!!!
发表于 2009-8-6 01: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河北
写的很深刻,很有价值。
发表于 2009-8-6 08: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本帖最后由 无风起浪 于 2009-8-6 08:55 编辑

这就是第二真相?第一真相又是什么?

现在的评论者都带有自己主观的判断,况且都没有亲历事件,所以请不要说这就是真相!

也许某一天内心的伤痛慢慢抚平,所有亲历者都开口说话了,我们可以接近真相...

曲黑-----正如你的网名,请口下留德!
发表于 2009-8-6 10:26:0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看问题都客观一点吧。。
事情都过了,来说这样,那样,谁知道是不是事后诸葛亮?
发表于 2009-8-6 10:27:3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含着眼泪理性地看待
发表于 2009-8-6 12:46:2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河北
不会是事后诸葛,因为驴行还会进行下去,而在行走中,发生在这次事件中的种种因素都该为行走的人时时警惕并永远牢记这个教训,毕竟,我们是为了快乐和健康而走。
发表于 2009-8-6 21: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四川达州
重要的是大家在今后的户外活动中,一定要更加注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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