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马嘴—鱼泉之行

nightcat · 发表于 2006-3-17 04:47:00

凡是未能杀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强。 
 
【1】 
 
三月，趁着朦朦的春意，踏上马嘴至鱼泉之行。 
 
3月10日晚，我们乘着包车前往南川马嘴，途中路遇大雾，能见度极低，坐在司机旁的我仔细的看着汽车前进的方向，希望能给司机一些提醒（其实我什么也看不清，希望没有帮上倒忙）。可怜的车子在泥泞路上艰难行驶着，底盘也被擦伤了好几次。顺着盘山路一路前行，没有路标，没有警示，真不知我们身在何处。 
 
夜已深，当我们无法驶向准确的马嘴时（地图上标志有两个马嘴，而且相距甚远），我们决定暂时在路边一栋两层未完工的楼房过夜。红砖两层小楼因为没有装修完毕，而显得空荡而阴沉。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喊着老乡，希望楼里有人出现。突然一个真正老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当时的高兴劲儿甭提了，大家忙着背着重重的行囊踏上老乡的新房，忙着铺好各自的帐篷钻进温暖的睡袋。当时困极了的我却不能成眠，第一次在帐篷里裹着睡袋，兴奋、憧憬、聆听、呼吸...... 
 
【2】 
 
第二天，早早的醒了，真是一个温暖而拥挤的睡窝，幸好我没有磨牙，不然吵到大家真是过意不去。收拾完毕，我在老乡的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瞧了瞧，和正在烧材做早饭的老乡聊了聊，到老乡对面的老乡家里坐了坐。呼吸着清静的空气、看着袅袅的炊烟、看着小孩腼腆的笑容、感受着老乡们热情的招呼，走着软软的湿土地，看着挂着欲滴水珠的花朵、期待着驴行的开始。 
 
老乡作为我们的临时向导，带领我们前往三元。看着我瘦弱的肩膀扛着几乎超过头的背包，老乡多次想帮我，我只能婉言谢绝，旅程才刚开始，怎能轻言放弃呢。 
 
今天是老乡们赶集的日子，有背着背篓的老乡、赶着小猪的老乡、开怀大笑的老乡、叼着烟嘴的老乡、扛着木头的老乡、做着针线活的老乡、忙着农活的老乡......他们多是为了购买一些小小东西，每每要走这么远的路程，实觉不易。 
 
我发现老乡们大多是老人和妇女，我想山里的壮丁们可能正在城里做着艰苦的工作，养育山里的家、回报大山的爱。其实这些只是我浪漫的幻想，因为我无法体会他们的生存状态，只能抱着浪漫主义的情怀安慰自己、安慰他人。 
 
到了新马嘴，也就是老乡们赶场的地方，我原以为是一个比较大的市场，有很多摊可以逛逛，有很多奇特的东西可以看看，人潮拥挤，猪马同行。事实上市场比我想象中的小很多，大概只有十个小摊，卖着很普通的农具。 
 
因为我穿着错误的裤子（牛仔裤），多亏灯管的线和老弟随风的口袋，我得以暂时防止行走过程中的泥将裤子打湿。一到马嘴我连忙买了一双袖套（草草和川川的主意呢），替换脆弱的塑料袋。看着我奇怪而实用的装束，没有雪套的兄弟们也纷纷购买之。 
 
小张同志因为穿着错误的鞋子（软底皮鞋），他坚定地选择了返回。其实我蛮欣赏这种勇于放弃的人，有时候选择放下比选择坚持需要更多的勇气。 
 
一路上，过往的老乡们看着陌生的客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并热情的询问我们的去处。当听说我们要在今天行进至三元，他们都摇摇头微微笑，说今晚未必能抵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些并没有打消我们的念头，没有动摇我们的信心。 
 
【3】 
 
当踏着堆砌的石块儿穿过小溪，我们来到一户农家，大家纷纷卸下自己的行囊，准备各自的干粮。第一次吃压缩饼干，感觉并没有听说的那么可怕（可能是饿得不行了）。帅牛早就已经饿惨了，忙吃着高脂肪高能量食物。 
 
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仿佛一串水帘在我们身前展开。不觉身子有些寒冷，听说可以烤火，我赶紧跑到火堆前。我们围坐在火边，黑暗的房屋里，材火显得格外温暖，火苗窜动，火光在我们脸上舞动。和我们一起围坐的还有两位到此地修路的工人。我们聊着此地以后的发展，谈着奇特的长着刺的鱼。 
 
听老乡导游说接下来的路程可能需要穿越50趟溪流，我们有的换上了准备好的军胶鞋，有的因为没有买到合适的鞋子，只能穿着本来的鞋子。 
 
到达第一次穿踏处，河水冰冷，有些刺骨，大概及膝盖部位，河底由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铺就而成。没有准备军胶鞋的兄弟们为了避免弄湿登山鞋，纷纷打着赤脚而行，虽然鹅卵石使得他们的脚底很是不舒服，但一想到可爱的登山鞋，还是只有坚持而行。 
 
我们跟着老乡导游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又到了第二道需要穿越的河流，第三道…...那些舍不得登山鞋的兄弟们早已被鹅卵石弄得不行，纷纷换上可怜的登山鞋，在水中漫步。 
 
只听着扑通一身，不知是谁落水了。转身一看原来是帅牛。帅牛是第一个走山路摔跤的人，也成为第一个走水路下水的人了，不过这次摔得比较厉害，帅牛的两个膝盖都受了伤，不过帅牛并没有抱怨，咬着牙继续前行。 
 
开始我还兴致勃勃的数着穿踏的次数，不知数到什么数字的时候，心绪早已飘走。看着蜿蜒的羊肠小道在脚下延伸、看着巍巍的高山在两边耸立、看着不知名的小鸟在自由飞翔、看着奇特的花朵在风中飘扬、看着兄弟姐妹们踏着溪水前进的身影、看着摇着树枝招呼我们的黑猴（远观）、看着倒映在溪水中的山影杨柳... 
 
也许溪流担心我们穿踏不够瘾，特地使得溪水两边无路可走，让我们在水中蹒跚前行，冰冷的溪水冲刷着我们赤裸的腿，也冲刷着早已没有棱角的鹅卵石。 
 
时间就这样在我们不停的穿梭之间游走，不知不觉我们来到即将登越的山脚。早已不愿跟随我们同行老乡向导（他担心回家的路程），此时已不能跟随我们上山，他告诉我们大致路线，并一再强调要一直往山上走，一直往上走。由于他也很久没有走过这条山路，具体也不能说明上山的情况，只能叮嘱我们要一直往上走，到了山顶就是山元。 
 
【4】 
 
依附在溪流边的大石上休憩片刻后，我们脱下湿漉漉的胶鞋，换上温暖的登山鞋，并戴上准备好的手套，准备征服这座未知的山峰。 
 
名为上山，却没有一条明确的山路，只能顺着可能是路的路前行（反正路是人走出来的嘛）。在山脚部位，山路崎岖不平，慢慢行走，也并不觉得十分困难，只是穿着牛仔裤的我跨越比较高的地势仍觉得比较麻烦。沿着山坡一路前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山路几乎隐藏起来，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没有头灯的我和老弟随风只能夹杂在队友们之间行进，借着微弱的兰黑色般的暮色，我们一步步向前进。 
 
天色越来越暗，丛林中几乎一片黑暗，本来作为开路的灯管兄为了照顾膝盖受伤的帅牛到队伍后面了。此时乱刀成了我们的开路先锋，作为新驴，他勇敢的走在我们的前面。 
 
天色越来越暗，整片丛林的可视效果也越来越差，荆条也越来越多，天空飘着小雨，上山路也越来越滑。 
 
在这里真得好好谢谢乱刀和小平，他们在前面开路，帮我们把带刺的荆条弄断或者提醒我们前面的路况，由于我和老弟没有头灯，他们每行进一段距离就会转身帮我们照亮前进的路，并提醒我们应该如何抓住身边的枝条以防止滑倒。很多次当我没有支撑点以爬行的时候，他们总会伸出援助之手紧紧的拉着我前进。 
 
我可是连滚带爬、连拉带拽、连拖带扯、连推带提、连溜带梭。其实我蛮佩服草草和绵绵，她们都那么勇敢的在没有人拉的情况下自己爬着前进，这需要多么的勇气、毅力啊。 
 
由于没有带开山刀，作为开路的乱刀不知被荆条割伤了多少，还要兼顾着照顾没有头灯的我和老弟，真是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我穿着错误的衣服（毛衣），穿着错误的裤子（牛仔裤），穿着错误的鞋子（鞋子在爬山过程中坏了），没有正确的装备（头灯），走在可能错误的路上（没有路）。 
 
多少次人爬上去又滑下来，多少次鞋子掉了又捡回来，多少次荆条缠住了又扯开，多少次善意的谎言带给我们前进的动力（前面的兄弟姐妹们老说到山顶了，害我高兴半天），多少次背包上的东西掉了又被兄弟们捡回来，多少次荆棘刺割伤了手又拔掉，多少次曾经动摇的念头，多少次兄弟姐妹们的鼓励以爬下去的感动，多少次提醒身后的兄弟姐妹们小心我踩落得碎石，多少次登到高处的欣喜与感叹。 
 
对付荆条最厉害的一招当数草草的牙齿咬。草草后来向我们回忆她遇到的情景，当她被荆条缠得无法前行的时候，前面的随风不可能倒着回去，后面的队友们又拉得比较远，此时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那可爱的牙齿对付长满倒刺的荆条，终于解救成功，真欣赏草草的勇气与机智。看来大家都用上了所有能用上的身体武器。 
 
山坡越来越陡峭，我们几乎是垂直极限。荆条越来越多，我们几乎在灌木丛中挣扎前行。 
 
走着走着，前方一堵巨石挡住了去路,巨石边有一条不及人宽的小路，小路边是深深的悬崖。背着大大背包的我们，小小心心的弯着腰，防止背包被巨石绊住，一步一步的前行，当时的我真有些怕怕，没有退路的我们只能尽量将身体靠在石边，举步维艰的走着。 
 
越过这块巨石，前方又是一块高于人的石块，没有了继续前行的路，只能顺着这高石往上爬。还好顺着石块有几根手指粗的藤条，我们可以拉着藤条往上爬。当乱刀顺利爬上以后，我拉着藤条，其中有一根藤条已有些松动，此时手脚早已没有劲儿的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不能爬上去。走在前面的乱刀又伸出援助之手，相信此时的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走在后面的随风也伸出援助之腿，我分明感到他的腿在战抖。大家都已经快用尽身体的力量，但希望大家都没有丧失走下去的信念。 
 
我终于爬上了那块高石，找了一个地儿稍稍休息，回回神。此时我非常担心帅牛，因为他的膝盖有伤，人又比较高大，如果要拉他的话，想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此时队友们之间的鼓励、支持、安慰或许比什么都重要。人有时候是需要一些精神支柱的。 
 
就这样一直在荆棘丛中穿梭，在泥泞路上爬行，在希望憧憬中前进，在体力极限中挑战自我，在互相帮助下前行。 
 
‘有路啦，有路啦！’在前面的乱刀欣喜若狂的告诉我们前方有一条人走的路，当时我们可高兴了，大家似乎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快些走上这条人路。 
 
可是接下来大家却又都迷惑了，由于我们是一直向上爬的，而此路是由左至右展开，我们应该向左走？向右走？负责探路的两个兄弟都说左路右路均为下坡，我们应该是继续往上行的，怎能走下坡呢。商量之下，我们决定往小路的左边走。 
 
雨越来越大，滴滴雨水透过树林洒在我们身上，此时我的全身已经湿透，寒意顿时袭来。大家走到一块儿比较大的空地时决定就此扎营。在下雨天扎营可不容易，特别对我们这些啥都不懂的人来说。好不容易将帐篷搭建完毕，那些雨水早已比我们更急不可待的在帐篷里愉快了，为了能尽快的钻进帐篷里，我们不顾积水，迅速的铺好地席、防潮垫、睡袋，脱下湿漉漉的衣服裤子，钻进睡袋里。 
 
终于有些暖意后，肚子也开始凑热闹了，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后，躺在睡袋里，东想西想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听说在那夜里，灯管和帅牛为了煮面，光是接帐篷低落的水就用了半个多小时，由于水资源缺少、肚子饿得格外厉害，第一次煮面的水就凑合着煮第二次面吧。为了吃饭，他们的精神实在可佳呀。 
 
夜里，每每醒来，听着雨水滴落在大家帐篷上的合奏曲，回想着夜里的爬山经历，担心着明天的行程。每每睡去，又是一个甜美的梦。 
 
【5】 
 
7点，闹钟想起，精神已经完全清醒，可人还不愿马上起来，一想到起来后要穿着那湿漉漉的衣服、裤子、鞋子，就没有了起床的勇气。在和老弟随风的互相鼓励下，我们挣扎着穿着湿衣湿裤起来，湿的牛仔裤特别难穿，好不容易穿上后，那份寒意可崩提了。在小平的帮助下我们收拾好帐篷，整理好行李。 
 
山里的清晨由于昨夜的雨显得更加清冷，穿着湿衣的随风早已冷得不行，还好他带有一件毛衣，小平那里还有多的雨衣，这样他可以将干的衣服穿在内，再套雨衣，再穿湿衣，这样身体的暖意不会那么容易流失。可是芋头就倒霉了，没有带多的衣服，湿衣穿着更冷。只见他穿着短袖衣服和雨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嘴唇都已经发白了。趁着灯管、帅牛他们在煮‘榨菜咖啡’，我连忙叫他去取取暖。看着我那湿湿的牛仔裤，小平也将他那半干的快干裤借我穿，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当穿上了温暖的裤子，寒意顿时消逝。 
 
当大家都收拾完毕后，我们顺着昨晚行进的方向继续前进。因为此路一直在向下走，有些队友们提出了疑问，认为我们应该沿着河的上游方向走，而非往河的下游方向前行，但川川和灯管因为看了地图，认为应该向下走。正当我们争论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敢想探路回来说道，前面是玄关，不知是此‘玄关’还是彼‘悬棺’，真想瞧瞧呢。 
 
待大家商量之后，我们决定顺着河的上游前进。当返回至我们扎营地时，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和着泥土的手套（走山路还是带着手套为好）。 
 
顺着小路一直前行，走在队伍前面的兄弟姐妹们，不知不觉，错过了一条隐蔽的上山小路，走在队伍后面的兄弟姐妹们，后知后觉，发现并踏上一条正确的路程。也许这就是团结的力量，曾经的失败、错过，让我们一起来修正、弥补，并肩同行。 
 
这些上山小路比昨夜的路程着实好得太多，大家不费什么力气，凭着双脚，向山顶冲刺。 
 
突然看见了农田，看见了农家。终于山顶就在我们眼前，短暂的胜利激荡着我们疲惫的身体。三元终于到了。 
 
山顶的农家里有一个婆婆独自在家中忙里忙外。也许大家都饿了，厨房里传出的香气贯穿我们的胃，大家都馋了。也许看着我们人多胃大，婆婆也没有主动邀请我们在家中吃她正在做的包谷饭。 
 
打铁趁热，我们整理好各自的行李，继续前进。 
 
【6】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迎着山顶凛冽的寒风，顶着顺着风势击落的小冰渣，踏着软软的泥泞路，我们向下一个目的地庙坝进军。 
 
从三元到庙坝几乎全是未开发的公路，公路依着山势开凿。顺着公路翻山越岭即可到达庙坝。 
 
敢想生病了，有些发烧，走在队伍的后面，由川川照顾着前进。我想他一定很辛苦吧，拖着软软的双脚，背着重重的背包，淋着冷冷的冰渣，迎着狂狂的寒风。真希望他能坚持、再坚持。 
 
此段路程虽然不惊险，但也挺考验我们的体力和耐力。天寒地冻、风猛雪大，我们也都坚持着继续前进。 
 
走在路上，终于遇见一位背着背篓的老伯，我赶忙问他，到山下还要走多久呢，他说要一个小时吧，到庙坝还有一段时间呢。我当时还纳闷，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到庙坝的呢，后来大家聚在一起，都说起了这位老伯，哈哈，原来每个兄弟姐妹们都向这位大伯打听行程的消息，我们一行11人，恐怕这位老伯早已被问得不行了吧。不过这位老伯可是很认真的回答我们每一人，因为他是思考着回答得哟。 
 
不知这样行走了多久，收到一条短信息（手机终于有信号啦），一看，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革命之乡贵州遵义境内。 
 
时不时驻足，放眼望去，对面的高山耸立，云雾在山间游走，顺着风势变换着自己的身姿，有时犹如大山飘摇的腰带，有时仿佛大山威武的肩胛。层层大山宁静，潺潺河水致远，冰冷不失温暖，迷濛又增美丽。 
 
还是很担心敢想，不知他能否坚持下去。 
 
走着，路边开始有人家，也许前方不远就是庙坝了吧。突然听见有人大喊‘快走，前面就可以烤火啦，加油’。抬头一看，原来是乱刀，只见他站在寒风中，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因为担心我们错过他画在地上的路标，特地在路边等我们。真是感动。 
 
为了给后面的敢想和川川留下明显的标志，我将登山帐插在路中，希望他们能看见。 
 
【7】 
 
终于到了温暖的农家小屋，推开门，一阵暖意，肩膀好像也无力一般。卸下重重的行囊，我们加入到烤火的队伍中。脱下湿湿的鞋，大家围坐在农家自制的铁皮‘烤桌’（既能烤火煮饭，又能当桌子的桌子），聊着各自的感受，谈着乱刀的‘剩饭理论’（因为乱刀每到一户人家总是问，老乡有没有剩饭）。昏黄的灯光下大家疲惫兴奋的脸颊上挂着灿烂真诚的笑容。湿湿的衣裳掩不住温暖的心，痛痛的双脚抵不过彼此关怀的热情。 
 
突然我们的面前端来一大份酸菜豆腐，哇，此乃驱寒充饥之佳品呢。正当大家吃得甚欢，川川和敢想终于与我们相聚，大家连忙腾出位置让他们坐下歇息。敢想坚持到现在实在不容易呢。可惜他们不是看见登山杖路标而行至此。聪明的川川看见农家屋外的摩托车，连忙进屋取暖，也许这就是老驴子的经验和总结吧。 
 
不过那个登山杖路标却帮助了另一个人至此哟。原来芋头因走在最前面，早到一农家取暖了，他每每听见狗叫，就召唤我们一声，可是都没有看见人影。当他精力恢复之后，继续出行时，看见了路上的杖，方才来此农家与我们汇合。 
 
大家都快乐的取暖，商量着继续前行的路程。经老乡的介绍，我们可以不经过庙坝，直接走小路到达最后的目的地鱼泉。草草，帅牛，灯管，随风在烧材处烤着他们的衣和鞋，不知怎的，弄起了很多烟雾，大家嘻嘻哈哈的玩笑着。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又再次背着行囊向着最后的胜利进发。由于担心敢想不能即时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川川和绵绵姐带着敢想先行一步。 
 
【8】 
 
当我们走出农家时，恰巧碰上一位准备回鱼泉的老乡，我们希望他能帮我们带路，并背负敢想的行李。征得他的同意后，我们一起向着小路出发。 
 
芋头由于担心绵绵姐、敢想、川川他们三人，想立刻给他们报信，于是他飞快的沿着大路走去，可是老乡向导却把我们带到另一条小路上。此时已经看不见芋头的人影，想必他肯定不会朝这条小路走的，怎么办。如果我们前去追他，也未必能追上他那飞毛腿，我们只能大声呼喊芋头芋头，希望他能听见。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会儿，只见芋头的身影出现在大路的转角处。真是担心死了。 
 
要行至小路，必须过一个小堤坝。由于下着雪，堤坝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堤坝旁就是深渊，此时风大路滑，稍有不甚就会掉下去。我们一行紧紧的拉着手，慢慢的挪着脚步，一小步一小步的前进着（真不知绵绵姐他们是如何过的）。 
 
小路的整体状态是先上山后下山。开始爬山，由于刚才的歇息，脚好像很软，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气。帅牛、灯管和我，我们三人慢腾腾的在结冰的小路上爬行。一段小路，一段公路，就这样坚持的走着。 
 
由于还没有看见绵绵姐他们，大家提议由老乡向导帮我背包，本来我一点儿也不愿意，因为我想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完这次驴程，不过盛情难却，还是将背包交给了老乡。 
 
没有背包的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气力似乎又重回双脚。 
 
天色越来越暗，行进了这么久，仍没有看见绵绵姐他们三人，大家开始担心起来，担心他们走错了路，担心敢想的病情。大家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他们三人。终于联系上后，却彼此都不能准确说出各自的具体位置，就在大家焦急万分之时，对面山上突然一点亮光，是他们的头灯。大家悬着的心终可放下，兴奋的前去与他们汇合。 
 
真佩服川川的路感。我觉得我们在老乡的带领下，东走西串，南下北上，他们如何能找到正确的路线呢，厉害厉害。 
 
当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开始并肩同行。恢复元气的我也重新背着行囊，跟着大家前进。由于没有头灯，也实在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 
 
此时大多是下山路，老乡向导呼噜呼噜就下去了，跟在后边的我们也一路小跑着下山。 
 
看着远远的盏盏灯光，鱼泉已经不远了。看到目的地的我们更是加快了各自的脚步，紧跟着老乡前进。走完山路后，是一段农家路。走在田埂上，虽然风依然是那么猛烈，虽然冰雪依旧是那么刺痛，虽然其间也有人员‘失踪’，但大家都兴致盎然的朝着最后的目的地前进。 
 
夜晚的山林又是另一番风貌。蓝黑色的天空下，层层叠叠的山峦，由近及远的展开，颜色由深黑至灰白的铺陈，点点农家的灯光点缀着那片幽暗、深邃、美丽的大山。时空仿佛在瞬间凝固，风止、雪停，都为着欣赏这番瑰丽的夜景。 
 
走完田埂，有一些石头路，鞋子真滑，我十分小心的走着，可还是扑通摔了一个正着（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山脚，到了鱼泉，看到熟悉的包车，看到温暖的灯光，感受到热腾腾的火炉，感受到暖暖的热情。 
 
【9】 
 
吃着老乡们做的面条，听着大家的精彩瞬间，看着大家的快乐飞扬。有喜有泪，有伤有痛，有悲有乐，有暖有冷，有帮助有关心，有扶持有等待，有齐心有协力，有患难有欢喜，这也许就是驴行的意义吧。 
 
那些曾经残酷、惊险、刺激、温暖、潮湿、黑暗、冰雪、陡峭、饥饿、欢喜、帮助、迷失、劫难…...回忆深埋我心，此生难忘。 
 
也许当我们再次并肩同行时，我们会更坚强自信。因为凡是不能杀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强。 
 
（~完~） 
 
共患难兄弟姐妹名单：风铃草、川川、敢想、绵绵、芋头、乱刀、帅牛、灯管、小平、小张、随风、夜猫（排名不分先后哈） 
 
PS. 达到重庆后，准备打的回家，当时的我实在没有力气拿着背包上车，的哥主动帮我将背包拿上车，并在下车的时候帮我拿下。其实真诚的人在城市里仍存在，感动也随处可在，只要我们拥有善于发现美丽、感动的心。

拿笔晓声 · 发表于 2006-3-17 07:07:00

不错哦，可以配几幅图片，来参赛嘛：）

小草芩芩 · 发表于 2006-3-17 18:40:00

慢慢看。。。

我爱大理 · 发表于 2006-3-18 01:10:00

楼主太辛苦了　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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