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小枫

     他很久没在网上出现了，前些日子，听他说起在和女朋友闹分手。今天看到他上线，遂问起他和女朋友的事。他说，正在等待法院的判决。


     他们一起生活了九年，分手时却因为经济原因闹上了法庭。女方要求一定数额的经济补偿，男方认为她狮口大开，于是一段感情便掺进了法律程序，增添了理智，减少了温情，开始变得不伦不类。


     在说起她时，他用了无赖、无耻等刺耳的词。清官难断家务案，作为旁观者，我没有权利对其指手划脚。感情的事，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呢？然而我知道，九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弥足珍贵，她的青春经得起几个九年呢？也曾有过耳鬓厮磨，也曾有过如胶似漆，到分手时，仍然用了这样的词。当听到这些词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无语。


      他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心思细腻同时又豪放不羁的人，他当年在峨眉山迷路，燃起山火，惊动僧人而得以出山的勇气令我惊叹过；他诗一般的文字似涓涓细流，令我感动过；他深夜发来的场景，如同寒冬里一壶温暖的酒，熨烫在心上，给人以无限的回味……。而就是这个似乎懂得诗情画意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刻，却又如此咄咄逼人，寸土必争。或许，他已经忘了他们昔日的温馨和那些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他也忽略了那个女子已经迈过年轻的最后一道门槛，不知不觉变成了中年妇人，青春不驻，红颜不再，他记住的只是不修边幅的邋遢和喋喋不休的琐碎。而生活，仿佛蒲团上的百纳布，原本就是琐碎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琐碎镶在一起，才拚成一副美丽的图画，日子久了，布上沾满灰尘， 布与布之间断了线，人们也就淡忘了它曾有过的瑰丽。岁月如烟，谁会记得一段平平淡淡的往事?


      如今的人们早已懂得不再轻易许下诺言，理由是没有承诺，更能说明自己对诺言负责。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或许恰是逃避责任的一种方式，既然没有承诺，那么一切皆无定数，谁变谁不变，谁也无权责怪谁。这似乎暗合了一句烂熟的词____不是我太坏，只因世界变化快。


     前不久，特意上楼顶去看久违的月食，想看看平日里需整整一个月才会阴晴圆缺的那张脸，是如何在瞬息之间即能做到变化万千。 然而去得不是时候，那张脸早在去之前就已经还了原，当然，能够还原的只能是天上的一轮皓月，回不到起点的依旧是看它的人。


     当走得太远之后，当已没有话题，他是不是能做到他所期望的云淡风清?她是不是就能一笑了之？人生何如初相见，最美好的记忆总是定格在初见的那一刹那，没有继续，也许才能成为永恒。


[ 本帖最后由 小枫 于 2007-11-14 19:5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