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09年2月,我和20位北部新区各学校的舞蹈精灵——一群美女一起参加由重庆市舞蹈界“泰斗”级人物高兴创编舞蹈《三峡情》的排练,这个舞蹈由重庆一所大学的学生参与,刚刚获得了09年全国大学生文艺汇演舞蹈类一等奖。作为一个业余舞蹈爱好者来说,我把它当作一次减肥的好机会。
排练篇
第一天学习是一个星期天,我们在高兴老师的指导下,基本上把这个舞蹈的动作学完了。作为其中年纪最长的我来说,跳了一天的舞,当场就已经很力不从心,几个下腰的动作,我都是趁老师不注意,先蹲下再用手支撑起来。可就是这样“偷懒”下来,我也几乎不能跑,更别说连贯地做一套舞蹈动作了。我认为,这个舞蹈是我所完整跳过的一些舞蹈里强度最大的了,以前跳过《红扇》,但是除了膝盖被跪破以外,肢体,特别是腿部的运动量远远不及《三峡情》。不过我想,可能第二天疼痛一定就能减轻的。
可是,第二天起床,一抬脚下地,噢!卖嘎的!我简直抬不起脚了,勉强着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活动了两下,强作镇定地走向上班的路……当我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单位一美女上班,看见我费了半天力也没有能把身子从出租车上挪动下来后,焦急地上前一把搀住我,关切地问道:美女,你怎么了?而每走一步路,都有善良的陌生人回头一望,他们都同情地看着这个坚强而打扮较为干净的“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从他们的眼睛里我充分地感受到了淳朴善良的中国人那种有好和同情心。那一天每走一步我的大腿肌肉都酸疼得直想喊娘!体育老师说,这是你平时太懒,高强度的运动过后肌肉里的啥酸分泌过多造成的。诶!谁叫我平时这么懒,能坐车绝不走路,能坐绝不站,能赖床绝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接到美女负责人张美女的电话,说她要主持节目,不能跳主角,要我来承担!我倒!卖嘎的!主角那么多难点动作!我坚决不同意。可是张美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得我心软了,管他的,死就死一回吧!
带着这样闷闷不乐的心情快要结束第二天,下班时,接到电话,到石门大桥江边吃长江鱼。而且他们已经到了,非要我自己打车,没有办法,我只有拖着沉重甚至是沉痛的脚步,一瘸一拐地来到河边。可是,我放眼一望啊,那下河还要走接近30步石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可恨那一群人,没有一个同情我,反而拿着手机在那里使劲地照相,我的牙咬得格格地响,哼,今天我不吃他两三斤鱼回来就对不起我这两条腿!
解乏篇
在吃鱼时,朋友带了几瓶五粮液,大家都说,酒是一包药,特别是伤筋动骨恢复疲劳等等,说得我平时不占白酒的人居然动了恻隐之心,今天就放开喝吧。不但喝,而且还主动要,旁边的人看着都傻眼了而我,只当是在吃药。说来也奇怪,我以前喝一点点白酒都像要命似的,今天喝这酒怎么这么顺口呢?朋友说,这是从五粮液酒厂拿出来的好酒,当然顺口哟,那一顿饭,我起码喝了接近半斤,居然一点也没有醉,看来,药力是渗透到了他该去的地方了。第二天起床,居然疼痛减轻很多!看来五粮液真是一剂好药啊!
接下来的几天排练,强度也非常大。每次半天训练下来,我还是感到不同程度的疼痛,有了喝五粮液的经历以后,我就开始每天都喝,还好,我家也有五粮液,管他值不值钱,反正能治病!于是在家也喝,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喝,就把酒拿出去约朋友喝,那般豪放,那般主动,搞得老朋友简直有一种士别三日之感慨!旁边邻座的人一定认为这女人肯定是感情受挫,要么就是生意受损。相当地搞笑!
“驯化”篇
话说张美女委任我演主角,可我一女人都30好几年了,怎么能做出男人的动作,那种粗犷,还有那老头的老态龙钟……真的难死我了,再加上那些个大难度的动作.诶,我真不想干了。演出前两三天,高兴老师来亲自指导,一看我的动作,怎么做怎么都像女人,充其量像个老太婆,脑壳都大了,眼看他全国一等奖的节目就要毁在我手里了。看着她那一筹莫展的样子,我也急,可是,我的灵性很差,女性的动作都还跳得一般般,更别说男性,老头了还要表现那种依依惜别,那种恋恋不舍。不过还好,在他一个下午的训练,甚至可以说驯化下,我逐渐进入角色,临走时,高老师扔下一句话,好好跳,没有问题的。卖嘎的,给了我点点信心,否则我真的说不演就不演了。接下来同学们也版主我揣摩角色,一起造型,总算得到了一下鼓励,虽然说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整体的利益,为了我们教育系统,我就怒把力,把女性做起来很美的动作放大,加粗,夸张再夸张。丢人就丢一回了,逐渐的,我回家也驮着背,走路也叉着腿,为了艺术,我已经把自己驯化成老头了。
造型篇
为了让我更像老头,教育局出了400大洋,请了一个很专业的造型师给我化妆,其余演员的妆都是请的很一半的化妆师整的。
说到化妆成老头,我想也就是贴贴胡子,把脸整得黑一些。可是一到了化妆室,造型师第一句话就说,今天要辛苦你一下哟,一会不要骂我哈。我一听,吓了一跳!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马上说,没有关系,为了一树而献身嘛。
这里我要隆重介绍我的造型师,通过本次化妆,我们已经成为哥们了!造型师是个美女,名曰李雪琴,居然跟我另一个好友名字相同!在化妆前她给我照了一张像,说一会来个对比。我们一边化妆,一边就攀谈起来,其间,得知她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化妆系。以前在北京跟冯小刚等知名导演合作过。大家熟悉的老舍小说改编的话剧《茶馆》里的主人公濮存昕等等都是她亲自化妆的。后来回重庆以后无意间被全国知名舞蹈编导,也就是指导我们跳舞的高兴老师偶然发现,从此他们结下了不解之缘,进而长期合作。前不久在南京演出的舞蹈《三峡情》节目组还把她一起带去,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得太多太多,就不一一列举,总之一句话,在重庆,能在化妆界有这么扎实的功底的人几乎少见,因为高兴的舞蹈几乎一出手就是全国一等奖,而高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化妆师,指导遇到李美女。她能把少女化成老太,能把美女化成巫婆,更别说把我这个年近40的暴焉老太婆化妆成老头了。
化妆时我侧对镜子,不能马上看到我的变化,我只感觉到釉彩脂粉在我脸上扫过去扫过来,各种颜色的笔在我脸上琛来琛去,不过我从化妆师的四个助理的表情上可以肯定地知道,我美丽的容颜正逐渐被她彻底毁掉。一个助理一不小心噗哧一声笑出来,但是看着老师严肃的表情,马上又忍俊,我就知道,完了完了,我已经见不得人了。一边化妆,李美女一边给徒弟们讲解什么地方该怎么处理。直到她讲到眼睛时,我不过化妆师的掌控转到镜子一边看了一眼,卖嘎的!那个眼袋,没有80都有70了,我的娘!我还怎么走出去,更何况今天开车来接我的是我的小叔子!
这还没有完,还要贴胡子贴胡子时化妆师说,这个胡子是我上学时自己做的,外面买不到,贴胡子的胶水也是请人从北京带回来的,带回估计你卸妆很困难,我叫一名助理陪你过去,一会你们演完了以后帮你卸妆。真是好人哪!真有职业道德呀!后来连车上我吃东西,也是助理美女一口一口喂着吃的。最后卸妆,我还把美女带回了家,她就像呵护婴儿一样,用柔软的纸,用强生BEBE油一点点帮我卸掉,在这里,我真诚地说一声:谢谢你们!
演出篇
在化妆将近4个小时后,我终于背“折磨”完了,驱车来到北部新区管委会门前,只听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怎么办?再丑还不是要走出去。于是我脱掉了有明显女性特征的外套,穿一套演出服旁若无人地走向我们的演出准备地。。虽然我没有出声,可是这深行头回头率就已经相当地高了,可是,我得接电话呀,旁边人一听,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着实背吓了一大跳。我们演出那另外10几个妹妹看见我这深打头,个个都笑得眼泪花花的,都哭着喊着,爷爷,来给我照张像!
话说演出开始了,我们是最后一个节目,主持人张美女在报幕的时候就说了,这个节目全部是由教育系统的女职工反窜的。可是跳完舞下来,助理告诉我,有几个人在哪里打赌,硬说我不是女的。我冤哪!
这个舞蹈不愧是国家一流舞蹈编导的作品,音乐跌宕起伏,舞蹈形象鲜明,情节感人,主要表现了在三峡工程整体拆迁过程中人们对故土的不舍和留念,以及三峡人民舍小家顾大家的高尚情怀,其中我的角色是本台舞蹈的中心,我的情绪变化,我的肢体语言直接影响着节目的质量,这也是高老师担心的问题,也是我压力之所在。演出过程中,我可以说是完全进入角色,我们20位姐妹在深沉时个个满含眼泪,在表现喜悦时个个眉飞色舞,通过我们大家的努力,这个舞蹈在表演过程中掌声不断。下面的观众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有的感情丰富的甚至流着泪看完这个节目。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获得了一等奖第一名的好成绩。最后,常务副主任陈乃文给我颁奖,握着我的手说:你们这么舞蹈真好,辛苦你们了。
至此,这个故事基本拉下帷幕,不过还有胜利的余音在 缭绕,那就是,局长说要请我们旅游,还要发钱钱。哈哈,要得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