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
栀子花的香味一直伴随着我们……
——题记
图图/文
周日晨起,天公作美,阴凉的天气为今日的徒步南山做了最好的铺垫。当一行三人从迷宫般的农家小院落中寻找到上山的小径时,不绝于耳的是犬吠声与主人善意的吆喝声。顺着弯来拐去的小路拾级而上,一块又一块长满了青苔的石板承载了我们的欢声笑语,泥土的芬芳和野草的气息在清晨的风中传播得很远,一丛丛竹林的后面掩映着花的海洋,红色的是杜鹃花,白色的是甲竹桃花,黄色的是叫不出名的野花。在小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不时扯起一片嫩嫩的竹叶或青草放进嘴里咀嚼,细细品位那淡淡的清香,偶而抬头就能望见不远的山坳里的农舍伴着高大的黄桷树,竹栅栏围成的小院里能听到雄鸡“喔……”引项高歌,农田里没有了常见的蔬菜庄稼,有的是长得郁郁葱葱的苗木,开得繁茂的鲜花,南山的农民兄弟们这些年变化大啊,一家家一户户都从伺弄花木中获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现在正是栀子花开的时节,正所谓“花开十里,香飘万里”,从我们一踏上南山开始,浓郁的栀子花香味就一直陪伴着我们,浸润入脾的花香让我们精神振奋,把长长的山路和疲惫远远抛在了身后。
没有明确目标的登山给予了我们更多的自由,也让我们更渴望能在山中遇到更多的惊喜。当我们遇到一个岔路时,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走那条被落叶几乎覆盖完的小径,而放弃了能把我们带上山顶的整齐石台阶。在峰回路转,移步换景的小路上行走,付出的汗水也不少,一坡接一坡的野花,一壁接一壁的石山,还有那清澈的哗哗溪水,让我不由哼起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陡峭的山路爬完就看见一片片的花木散发芳香,心中就估摸着快要有人家了,却不提防路一转,在高大的香樟树下就是靓丽的农户大门,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家”啊,忍不住迈进小院讨口水喝,望着院外苍翠的山林,看着闲适地在捆花的农家大嫂,不由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南山的名气不仅在于山,还在于一只“鸡”的功劳。当我们端坐于农家院坝下,听着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的滴答声,一边悠闲的打扑克,一边流着口水闻着厨房飘出的香味。中午大口大口地吃着热腾腾的菜豆花,油亮油亮的老腊肉和香喷喷的鸡肉,小口小口地泯着正宗的南山桂花酒,胃口大开中忍不住又恭维了厨师几句,结果两鬓斑白的老厨师硬是把自己的好酒拿出来和我们干了几杯,最后连桂花酒钱也给我们免了,耿直的重庆人啊。借着酒劲,我们谢绝了农家的挽留,迎着蒙蒙细雨继续向山中王陵基故居走去。南山上的黄山等地为陪都时期国民党党政要员的避暑胜地,原四川省政府主席王陵基的别墅却在这山后的月亮湖畔。月亮湖,故名思意,就是象弯弯的月亮一样的湖泊,迎着斜风细雨看月亮湖增添了几分情趣:果然如月的小湖清澈平静,碧蓝的湖面在雨中更加娇弱,泛起的氤氲象给这位小女孩蒙上了一层面纱,使我们不愿惊扰她。雨中的山路格外难行,只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们继续在已是浓雾的山林中寻找。雨下在树叶上“沙沙”,树叶上的雨滴下来“哒哒”,在雾里只能依稀看到脚下的路,汗水雨水混在一起已分不清,害得我们都在嘀咕:王主席怎么会选怎么偏僻的地方住哦?
一栋西式建筑在树林中露出了一角,那就是早已被废弃了的故居么?洞开的门窗象张开的狰狞的大口,残垣断壁在述说过去,整个建筑在雨雾的萦绕下变得诡异起来,当我们一踏上大厅的木地板,听到自己“咯咯”的脚步声,看到那废弃的壁炉,环回的木楼梯,顿时想起了〈〈一双绣花鞋〉〉的故事,一阵背寒。在楼上楼下小心翼翼地窥探中,不由暗暗猜想:在这书房里曾经是否做出过令巴渝大地腥风血雨的决策呢?在那宽阔的大厅里肯定演绎了不少而虞我诈的政坛丑剧吧!反正这座现在已经破败不堪的楼房的的确确记录过一段沉重的沧桑往事,让我等后来者在此空发几声唏嘘感叹。雨更大了,雾更浓了,腐朽木头的气味更重了,呆在房中感到格外的压抑,我们不得不冒着大雨离开了。下山的路上我不停的回头凝视在雾中变得飘渺的楼房,心中在说: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一定要是艳阳高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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